小盈歪着头,“皇帝爷派人送来一大箱的珍珠耶,是要送给你的唷,如果我能够像你一般,做丫环做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该有多棒!”
莫锁锁不语,硬是开始挖土拔掉花根,她已经弄混了,不知恨意灼灼为的是那可笑的圣旨或是那英挺却酷寒到没人性的他!
是的!他没有人性,否则怎会对她无动于衷!
她不是虚荣,然而习惯了男人和女人痴迷眼神的她只觉得他的漠视使她难堪。
心窝儿甚至感到刺疼!
小盈天真的继续笑说:“听朱公公说,皇上原本要赐锁姐姐一个封号呢。”
她应该感恩戴德,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吗?莫锁锁不以为然,“我不稀罕任何封号! 丫环就是丫环,只有伺候主子的份。”
“但是我从没有当你是奴仆啊,锁锁,你是我最好的手帕交。”其实不与外人接触的李蝶菲也只她一个闺中密友。
“那是小姐你厚待我这伴读丫环……”
“锁姐姐!”小盈蹲下去,不许莫锁锁把花园里的花根全抽拔光。“你想想嘛,你这是奉圣旨‘出使’到百花国当丫环呢,可以不用再为二公子和三公子的纠缠烦恼了啊,大人也不用再开罪任何状元王爷了。”
“一大幸是不?”莫锁锁微挑眉,是福不是祸喽。
“锁锁,皇上赠送的一大箱珍珠只要其中几颗都足够你嫂嫂和你两个侄子的生活所需。”李蝶菲希望她能够再展欢颜。
“这倒是得感谢英明的皇帝了。”至少大宝和二宝能够闭读十年,不理柴米油盐的烦恼。
嫂嫂也不必再整日苦磨豆子,卖着一钱二分的豆腐花了。
她所负欠的亲恩终是得以偿报。
“小盈,你也拿一些珍珠去吧,我晓得你不是卖身为奴的一世契约,回老乡寻个好人家婚配。”丫环终究是个奴啊。
“锁姐姐……”小盈感动得扁了嘴,快要大哭出来了。
“别哭,我怕吵!”反正她带不走百斤之重的珍珠,散尽也好。
“小姐,锁锁不能再伺候你了,送一颗珍珠为念吧,虽然你不缺金银珠宝!”
“今夜一别,不知再见是否有期?”李蝶菲的手绢儿又湿透了。
从腰间取出干净的粉色绢布,她为小姐拭去泉涌的泪水。“不许哭了,粉儿都哭花了。”
小盈也哭了,一边哭一边说着,“锁姐姐你可要带十颗以上的珍珠到番国去哦,免得吃不好,穿不好,番国肯定很荒凉、很穷苦!”不然怎会连个丫环都要跟皇上索讨呢。
“百花国的富裕胜过高丽国和占城大国。”李蝶菲说着,尝到了自己的泪水。
“百花国?原来我就是‘出使’到百花国为婢为奴……”
早知今日,当初不如把自个儿卖给百花楼当个清倌,也不至于流落外邦。
心下忽一揪扯,那个“他”应是蛮子吧,是否来自百花国?是外邦的藩民吗?
重重的一摇头,她不能让他的身影占据整个心田,绝不!
她和他应无再见之日,萍水相逢罢了。邪肆的他,没有资格叫她魂萦梦牵!
丞相府邸大门之外。连绵数十里的军队阵容使人咋舌不已!
“请戴上这顶黑纱巾帽,莫姑娘。”百花国的使臣恭上一礼。
“为什么?”莫锁锁迷惘的语气添了一丝娇柔味儿。
“王君深恐莫姑娘的风采令军心大乱,故此委屈了你!”数万名的兵士随行,若出了乱子可就难以收拾。
“我问的是为什么我得上轿子?”而且是镶上翠玉的宝轿!
使臣茫然,“王君的意令,臣只有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