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爷知道吗?”
“知或不知已无关紧要……”他不是大婚在即了吗?
“圣王爷如果得知你已珠胎暗结,或许他会纳你为妾?”
“妻或妾我都不要……”既然他乐意雨露均沾的恩泽众女,她这榻上的侍婢何足挂齿?
况且他所索讨的不过是王嗣,相信龙雅倩一定能够使他得偿宿愿。
“我的骨肉是我莫锁锁所有,再苦、再难我也要咬牙撑过,不必金射孤的怜悯。”
宝贞英摇摇头,“你的倔性子可会害了你……”
“宁愿无依无恃,锁锁也绝不与人共事一夫。”她有她的傲气。
“你爱他吗?”
“爱恨交织,恩怨难分。”
爱人是一场艰辛啊,宝贞英心有戚戚焉的叹道:“绝不后悔?”
“绝不!”
“圣王爷派出大队人马,以绝决的态度寻找你这丫环,他的心中应该有你才是。”
她该庆幸或是痛哭感恩?莫锁锁心湖波澜不兴。
“我和他之间再无瓜葛,有爱、无爱都已无所谓了。”
“一个即将婚配的新郎倌疯狂的寻找另一红妆,这情意毋府置疑。”
不!她拒绝自作多情,拒绝坠入爱的深渊,伤得粉身碎骨!
她不要万劫不复啊。
“即使有情,未必长情,即使有爱,却可能博爱!”她做不到坚强的承受被弃的痛。
“别管长情博爱,锁姐姐,你就待在开心山庄里吧,包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圣王爷即使有通天本领也找不到这里来,况且山庄里的武壮丁可以保护你和小胎儿喔。”连珠炮的说完,宝弦月连喝几盏茶水润润喉。
她接着喳呼着,“锁姐姐你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原来你就是人人传说的中原女奴呀!我这笨脑袋瓜,见了你的天人仙姿就应该想到你是…………”
“弦月!”宝贞英低斥一声,这长不大的侄女,瞧不见锁锁的心正淌滴着血吗?
噘噘俏嘴儿,宝弦月跑到王天大的身旁,乖乖噤声了。
“贞英姐,我想我还是离开开心山庄,免得让山庄不平静。”莫锁锁不愿成为祸水。
“你想回中原去?”
“人不亲,土亲。”虽然已无颜见嫂嫂和侄子了,丞相府也已不是她得以凤还巢的庇护处。
“不行!锁姐姐你不可以孤零零的离开百花国……
一记冷瞪斜眄过来,宝弦月扁了扁嘴。姑姑生气了,她只得安静点。
“莫姑娘,倘若你心意已定,我也不强留你待在伤心地。”
“姑姑?”
“天大!带宝小姐下去,如果她不驯,把她绑捆起来,软禁她的行动。”
王天大连忙在宝弦月的肩项上一击,然后将昏倒的她扛背在后,退了下。宝贞英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寒,他不能不“错待”宝弦月这小小姐。
“请勿怨责,开心山庄已不是莫姑娘你能够藏身之处。”她不得不扮起黑面孔。
“贞英姐,锁锁理解。”
“我有两片人面肉膜,贴于颊上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胎记,虽然丑陋难看,但是这是惟一能够护你安全离开的宝物。”
“此恩此惠,锁锁铭记于心。”
“唉,天生丽质是祸,不是福啊。”
不是她心肠太硬,任由锁锁孤身一人的煎熬情伤,而是四处搜寻锁锁的兵马似乎另有所图,如果她推测无误的话,那一批宫奴装扮的猥琐汉子并不是意欲迎接锁锁回宫,恐怕是想送她上西天,永绝后患吧。
即使锁锁自愿回宫,她也不能等闲视之。圣王爷的宠眷深爱是一回事,锁锁的安全堪虑又是一回事,如虎似狼的妒恨争宠才是真正防不胜防的隐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