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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疯疯癫癫;说了这些不经之谈;也没人理他。前些年哥哥寻来许多食补方子,身体早已有所好转。

贾母点了点头道:“是药三分毒,的确不可多吃。还是润儿有见识。”

一语未了;只听后院中有人笑声;爽朗的说着:“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黛玉纳罕道:“这些人个个皆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如此;这来者系谁;这样放诞无礼。”心下想着;只见林润神情淡定,一直握着她的手。感到手中温暖便心安定下来。

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一个人从后房门进来。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

林润与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们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

黛玉早听林润提过琏二哥娶的是二舅母王氏之内侄女;自幼假充男儿教养的;学名王熙凤。二人纷纷见礼。

这熙凤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又转过头打量了一番林润,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笑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子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果然是一对金童玉女,只可怜我这弟弟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说着;便用帕拭泪。

贾母佯怒道:“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弟弟妹妹远路才来,妹妹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这熙凤听了,忙转悲为喜。:“正是呢!听说林表弟小小年纪已是解元公,老祖宗好福气。”王熙凤早收到贾琏的信得知林润的厉害。众人纷纷赞叹。贾母更是一脸欣慰,唯王夫人眼里划过一丝不屑,面上还是一副端庄样。林润就已注意到原着中对黛玉“不薄”的王夫人。“怕是认为宝玉没下场,不然一个解元是手到擒来”。林润暗自冷笑。

说笑一会,贾母便命两个老嬷嬷带了林润黛玉去见两个母舅。贾赦之妻邢氏忙亦起身笑回道:“我带了外甥和外甥女过去,倒也便宜。”贾母笑道:“也好;你也去罢;不必过来了。”邢夫人答应了一声〃是〃字;遂带了黛玉林润与王夫人作辞;大家送至穿堂前。出了垂花门;早有众小厮们拉过一辆翠幄青马车;邢夫人携了黛玉和林润;坐在上面;众婆子们放下车帘;方命小厮们抬起;拉至宽处;方驾上驯骡;亦出了西角门;往东过荣府正门;便入一黑油大门中;至仪门前方下来。众小厮退出;方打起车帘;林润拉着黛玉的手随在尤氏身后进入院中。观其房屋院宇;必是荣府中花园隔断过来的。进入三层仪门;果见正房厢庑游廊;悉皆小巧别致;不似方才那边轩峻壮丽;且院中随处之树木山石皆在。一时进入正室;早有许多盛妆丽服之姬妾丫鬟迎着;邢夫人让黛玉和林润坐了;自己则坐在上首主位。一面命人到外面书房去请贾赦。。

一时,一个丫鬟挑帘进来来回话:“老爷说了,连日身上不好;见了姑娘少爷彼此倒伤心;暂且不忍相见。劝姑娘不要伤心想家;跟着老太太和舅母;即同家里一样。姊妹们虽拙;大家一处伴着;亦可以解些烦闷。或有委屈之处;只管说得;不要外道才是。”。

两人一一听了。再坐一刻;便告辞。邢夫人苦留吃过晚饭去;林润笑回道:“舅母爱惜赐饭;原不应辞;只是还要过去拜见二舅舅;恐领了赐去不恭;异日再领;未为不可。望舅母容谅。”邢夫人听说便也不再客套,笑道:“这倒是了。”遂令两三个嬷嬷用方才的车好生送了两人过去;于是两人告辞。邢夫人送至仪门前;又嘱咐了众人几句;眼看着车去了方回来。

不一会,车子进了荣府;两人下了车。众嬷嬷引着;便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比贾母处不同,这方是正经正内室;一条大甬路;直接出大门的。进入堂屋中;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荣禧堂〃;便知荣禧正堂,“原着贾母喜贾政便将正堂给其居住,不想果然如此。来到这里才知这是多荒诞之事,贾府焉能不败,主事者且如此,遑论下人。”林润暗想。

一时两人进了荣府,下了车。众嬷嬷引着,便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比贾母处不同。黛玉便知这方是正经正内室,一条大甬路,直接出大门的。进入堂屋中,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蜼彝,一边是玻璃盒。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是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道是: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下面一行小字,道是:〃同乡世教弟勋袭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

原来王夫人时常居坐宴息,亦不在这正室,只在这正室东边的三间耳房内。于是老嬷嬷引黛玉进东房门来。临窗大炕上猩红洋罽,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其余陈设,自不必细说。老嬷嬷们让林润和黛玉炕上坐,炕沿上却也有两个锦褥对设,二人只在旁边坐,本房内的丫鬟忙捧上茶来,二人自是吃茶,具是打量。茶未吃了,只见穿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一个丫鬟走来笑,说道:〃太太说,请少爷姑娘到那边坐罢!〃老嬷嬷听了,于是又引林润黛玉出来,到了东廊三间小正房内。正面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得青缎靠背引枕。王夫人招呼两人坐下后笑道:“你舅舅今日斋戒去了,只得改日再见,只是我有一句话嘱咐,你们三个姊妹倒都极好;以后一处念书认字学针线;或是偶一顽笑;都有尽让的。但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我有一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庙里还愿去了;尚未回来;晚间你看见便知了。你只以后不要睬他;你这些姊妹都不敢沾惹他的。”。

黛玉亦常听得母亲说过;二舅母生的有个表兄;乃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外祖母又极溺爱;无人敢管。今见王夫人如此说;便知说的是这表兄了。因陪笑道:“舅母说的;可是衔玉所生的这位哥哥在家时亦曾听见母亲常说;这位哥哥比我大一岁;小名就唤宝玉;虽极憨顽;说在姊妹情中极好的。况我来了;自然只和姊妹同处;兄弟们自是别院另室的;岂得去沾惹之理?”

“你们不知道原故,他与别人不同;自幼因老太太疼爱;原系同姊妹们一处娇养惯了的。若姊妹们有日不理他;他倒还安静些;纵然他没趣;不过出了二门;背地里拿着他两个小幺儿出气;咕唧一会子就完了。若这一日姊妹们和他多说一句话;他心里一乐;便生出多少事来。所以嘱咐你别睬他。他嘴里一时甜言蜜语;一时有天无日;一时又疯疯傻傻;只休信他。”王夫人似乎有些得意。“下马威!”林润心里冷哼。

少时,只见一个丫鬟来回:“老太太那里传晚饭了。”王夫人忙携两人从后房门由后廊往西;出了角门;是一条南北宽夹道。南边是倒座三间小小的抱厦厅;北边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后有一半大门;小小一所房室。王夫人笑道:“这是你们凤姐姐的屋子;回来你们好往这里找他来;少什么东西;你只管和他说就是了。”这院门上也有四五个才总角的小厮;都垂手侍立。。

贾母见两人到来,招呼两人坐下,房内姐妹外间伺候之媳妇丫鬟虽多;饭时却连一声咳嗽不闻。寂然饭毕;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贾母打发了王夫人凤姐等人离去,闲聊了一阵;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

“正主终于来了。”林润想。其实,林润对宝玉并无恶感,只是他并不能保护黛玉;所以他不能是黛玉的良人。正想着,进来一位年轻的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怎的有些熟悉。”黛玉暗想。林润看黛玉神色便知,原着的事还是发生了,不知怎的心里有一丝酸意。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去见你娘来。〃宝玉即转身去了。一时回来;再看;已换了冠带: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却难知其底细。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林润想到后世批宝玉的词,越是坚定不能把黛玉交给他的念头。

贾母因笑道:〃外客未见;就脱了衣裳;还不去见你弟弟妹妹!〃宝玉早已看到多一姐妹和一气质淡然少年。便知是林姑妈子女。看着林润淡淡眼神,不知为何有些不敢讲话。便去看黛玉,只见:“两弯似蹙非蹙的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宝玉看罢;惊喜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林润有些不爽了,贾母却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黛玉却有些惊讶。宝玉便走近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见宝玉就要问到黛玉有没有字了,“二表哥,不知平日玩些什么”林润忙热情插道。宝玉见面容俊美的表弟与他如此热情,立马忘了林润刚才给他的害怕感觉。很是高兴。说些姐姐妹妹的事,越说越欢。林润忍住无奈,连连点头表示深以为然。贾母则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自然乐得他们兄弟交好。黛玉则有些不高兴宝玉跟他哥哥讲姐姐妹妹的;早忘了什么熟悉的感觉;对宝玉只剩下不满。

天色已晚,贾母见林润和黛玉带着不少人便安排在附近的枕霞阁。日星、日墨等皆去整理。本留下月河、月溪伺候;也被林润打发下去。房间里只他兄妹二人,“妹妹,感觉如何?”林润道。“外祖母家自是好的,姐姐妹妹也是和蔼!”黛玉回道。“那……二表哥呢?”林润顿道。“满口的姐姐妹妹……”黛玉有些不满道。林润心里有些酸楚,以为黛玉在吃醋。其实黛玉是不满宝玉拉着林润老讲姐姐妹妹。林润也是太相信原着,以为黛玉已经对宝玉有好感。不一时,月河等回来了。“妹妹,早些休息!”林润温柔道。说完,便带日星、日墨回房。

☆、贾府的日子

第二日,二人便去给贾母请安,并在贾母那用早饭。不一会,林润便称有事出府,而黛玉,林润早已打过招呼。贾母不放心便要找人跟着,林润自是推脱了。贾母无奈便叫他小心云云。林云则早已在府外等候,“少爷,找的房子已有一处合眼,是位告老还乡的大人要卖!”林云恭敬道。原来,林润知不管以后在不在京城常住,也必是要套房子的。

“那便去看看”林润回道。“房子也是精致,虽未荣国府大却也不小。林润还算满意,便叫林云买下。想到人在京城,不去拜见老师的独子,有些说不过去。便去文府,到了府外,看文府甚大,门口两座狮子显得特别威严,几个小厮站在问口,亦不交头接耳。便知家教甚严;便叫林云去说姑苏林润求见。看门的自是有眼力见的,看其气度便知是大家公子,便去通报。不一会儿,只见一身穿华服的中年人从门内而出,“早收到父亲的信,说他最得意的弟子来京;吩咐我有事一定要帮忙。”中年人一脸笑意,眼神有些打量林润,听这话,林润哪还不知道这就是老师的独子;位刑部侍郎的文奉。“是老师过奖了,让大人亲迎,实在过意不去。”林润受宠若惊道,文奉随意地摆摆手;“你我年龄相差甚大却是同辈,若不嫌弃便叫一声大哥吧!”文奉边请林润进府边道。“那我就不虚套了,大哥。”说着,停下脚步便对文奉一鞠躬。文奉马上扶起,哈哈大笑:“润弟,先进去吧!”林润自是微笑点头,没想到老师如此文雅,而其子性格却很是豪爽。到了大厅,文奉请林润就坐,命丫鬟上茶;便询问林润来京有何要事;可需帮忙等等,林润自是谢过,“我父身体可还好,为人子者不在身边伺候;已是不孝。”文奉有些惭愧道。“大哥放心,老师一切都好,很是硬朗。想必老师定是为大哥自豪的,大哥不必自责。”林润劝道。“哈哈,润弟刚来,我说这些却是扭捏了。”文奉不好意思道。“大哥不必客套,你我既已是兄弟,兄弟自然是要为大哥分忧的。”林润理所当然道。“哈哈,润弟说的好。却是大哥拘礼了。”文奉一脸赞同,二人说说笑笑,相谈甚欢。“今日很是高兴,可兄弟有事却是要先走了。”林润见时候不早,便要告辞。“本想留润弟吃饭,既有事便下次再聚。只一句,润弟若是有用上为兄的,可不许客套。”文奉也不强留,豪爽道。“那是自然,如此弟就先告辞了。”林润见文奉如此豪爽,也是喜欢。说完,便告辞而去。又去日月楼,因早已和沐礼约好。 直接上二楼雅间,抱歉地说自己来迟了,沐礼亦是不在意,说自己也是刚到。兄弟见面自是高兴,此时沐礼已是王爷,对林润来京没去接,甚感抱歉,林润无谓的摆摆手,也不想贾府知道他和皇家有关系。许久未见自是天南地北地聊。

不知不觉已天黑,二人便约定下次。回到贾府,从小厮那知,二老爷已回府。便去拜见,贾政知林润已中解元,又是高兴又是羡慕,看林润一身谦谦君子的气度,越发的对宝玉不满。考较几个问题,见林润不慌不忙地回答。看其随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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