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反了!来人啊!来人!有人造反!”
沮渠牧犍心中怕急,他知道那位王后的手段和耐性,可不是他父亲那样能忍住自己怒火的坚忍。
他这次设计时用了她身边的人,一来是报复孟王后之前捉奸羞辱他的行为,让她也常常被人羞辱的滋味,二来是报复花木兰和魏人落井下石,逼立世子的言行。
那叫李儿的宫女嘴上说爱慕他爱慕的要死,可王后来东宫之前也没有给他过任何提醒,显然在中宫也是没什么地位的宫人,弃了就弃了。
可谁知道这女人蠢到还画蛇添足,害得他现在骑虎难下……
该死,孟王后不会趁此机会想把他直接杀了吧!
或者直接给他扣下帽子交给魏人折磨?
她真的会的!
哪怕凶手不是他,她也会这么做!
沮渠牧犍越想越惊,偏偏这几个侍卫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又抓住了他身上的要害,逼得他不能动弹,只能被直接架着往中宫走。
此时他也顾不得面子了,口中一直大声呼救,那几个侍卫大概是觉得烦了,有一个随手掏出一块不知道是石还是玉的东西,强行塞到他的口中。
“劝殿下不要再叫,万一真吞下去了,就会噎死了。”那侍卫曾经是东宫世子的部下,世子死后才调往中宫,对他侮辱主子的未亡人很是讥讽,下手也最黑。
“小心含着才好。”
这些人只忠于孟王后,是真正的死士。孟王后虽是女眷,但之前带过兵,身边也有男性的侍卫,日子过得并不如外人想的那么痛苦。
对于这些侍卫来说,孟王后虽然是王后,可还是他们的将军。
沮渠牧犍被毫无尊严的强行拖到了中宫,路上当然也有听到求救去沮渠蒙逊那里报讯的宫人,但中宫大门随着沮渠牧犍进入直接关闭了,又有重重侍卫把守,沮渠牧犍几个闻讯赶来的随从和心腹在中宫大门外绕了半天,又是求情又是威吓,结果里面的人根本不为所动。
“怎么办?王后不会直接下手吧?”
几个人慌了手脚。
“应该不会吧?”
“现在不能乱,我们是外官,不能擅闯中宫……”几个官员团团转了一圈之后,突然一跺脚。
“我们进不去,去找王妃啊!快去请王妃来!”
剩下的人恍然大悟,立刻飞奔而去,生怕跑慢了里面的人就没了。
话说这边沮渠牧犍被拖死狗一般丢入了殿内,一进殿内,就吓得魂飞魄散。
那个曾在大行驿酒里下药的酒正,以及曾经扶着大行驿去如厕的使馆小吏,全都跪倒在中宫大殿的金砖之上,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
孟王后的中宫里一到夏日就会摆上雪山上挖下来的冰砖,所以整个殿中不但不闷热,反倒有些森冷。此时这几个人不知道是因为被冷冰冰的气息所寒,还是心里已经怕到了极点,都抖得犹如筛糠一般。
旁边的侍卫去掉沮渠牧犍口中的东西,又为他推宫活血,好半天后沮渠牧犍才推开几个侍卫自己站直了身子,对着凤座之上的孟王后怨道:“不知道王后是什么意思,竟然将我这样绑到中宫里来。我虽不是世子,但还是敦煌和酒泉的太守,北凉的王子,居然被这几个侍卫侮辱!”
“我派他们去的。”
孟王后轻描淡写地哼道,“你父王将查找真凶的事情交给了我,如今他们供出是你指使他们做的,所以我请你来当面对质。”
“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沮渠牧犍,宫中有一个传闻是真的。”孟王后挑了挑眉,冷冷开口:“长明宫中四处都是地道,而中宫的地道,可以通往各处。”
她看着沮渠牧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接着说道:“你发现了东宫里的地道……唔,大概曾经政德或者兴国带你进去过,所以事情一完,你就叫他们藏到了地道里,宫中的侍卫四处找他们的踪迹都找不到,当然找不到,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因为他们都躲在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