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著眼睛慢慢吸气,身体象是破败的布偶一样平摊在地上。
辉月轻轻他唇上吻了一下,将飞天抱了起来。
温热的泉水包裹住身体,飞天哆嗦了一下,身子蜷了起来。
辉月撑住他的上身,手探下去爲他清理身体。
飞天凝聚起力气,用力推了他一把,扶著泉池的石壁站住。
辉月脸上没什麽愠怒的表情,只是把他拉过来继续先前做的事情。飞天咬著牙,感觉到热水在受伤的内壁涤荡,锐痛变成灼烧似的感觉,白液与红浊流出来,在水中变淡不见。
“你爲什麽一声不响?”辉月的声音在耳後边说:“刚才那样痛,居然一声都不吭。”
飞天的手撑在他的胸口想拉开与他的距离,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想要离他远些。
“恼我?”辉月一笑:“行云做过与这一样过份的事情,你现在倒不念旧恶。”
飞天泡在水中,精力渐复。看著辉月懒洋洋有恃无恐的样子,情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要向他服软低头是万万不能。泄愤似的搓洗身体,似是想要把辉月留下的气味痕迹全抹掉。
辉月不再箝制他,看他从池边拉了一件袍子裹住身体,头也不回朝外就走。
辉月只是站在齐腰深的泉水中看他。待飞天堪堪走到门边,忽然门扇无风自动,啪啪两声闭合起来。飞天吃了一惊,也不回头看,伸手去推。
身後破空的风声,飞天信手向後挥,软软的一物被弹飞了出去。手已经摸上了门扇,却不料膝弯同时一软,不知道被什麽大力撞击,身不由已的扑在门上,身子斜斜的靠在那里再站不起。
辉月适才抛过来的一块锦毡不过是引他注意,下面的一击才是真材实料。飞天看他笑吟吟的步出泉池,一步步走近,恨得牙痒,又觉得无力。
辉月倒没有再爲难他,只是替他除了那件胡乱披著的袍子,拭干净身上的水珠,拿软绸的床巾把他裹了,抱起来放到了寝殿的榻上。飞天挣动了一下,辉月轻轻在他臀上打了一记:“不要动。”
飞天怕他有什麽别的法子使出来,倒真的没有动。
他这两天心力交瘁,连病加伤,又被辉月重创,这时真的一点气力也无。
辉月取了一个小盒子来,细细的替他的伤处上药。飞天瑟缩了下,辉月温言说:“不太痛,上了药就好了。”
飞天硬咬著牙不动,却突然问出一句:“你是怎麽把我身上那个烙痕和剑伤去掉的?”
辉月的手指停了一停,没有回答,指尖从适才接纳他的地方探了进去。指上有清凉的药膏,带著淡淡的分明的香气。飞天有些恍惚,忽然说:“碧晶膏。”
他记得这药。
他还记得,他在飞天殿里睁开眼睛,见到汉青和受伤返回的平舟,曾经用这个药爲平舟治伤。
想到那个时候汉青转述他对辉月的痴迷爱恋,种种匪夷所思的行爲,想到平舟引他骂辉月的话。
“混帐王八蛋,最贱的家夥……”
无声的念了把那句话又念了一遍,模糊记得是这样一句并没有错。
不由得苦笑,平舟倒真有先见之明。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去。
他已经不再痴迷于辉月,而且任谁也想不到辉月会强迫他。
那样清冷如天上月的人,竟然会……
要不是身体还在痛,飞天自己也不肯相信适才的经历不是一场梦境。
伤处痛得轻些,辉月一手按在他背心,灵气源源不绝的渡了进去。飞天先是讶异他灵气如此精纯浑厚,绵绵不断。後来便渐渐困倦,辉月轻声安抚。
飞天睡得极沈,眼睫轻轻动了一动,辉月的声音似远似近,说:“口渴麽?”
身子被扶起来,水杯送到唇边。飞天模糊看到辉月的样子,喝了半杯水,才算真的醒了过来。
辉月坐在一边看他,身上银光流动,似萤飞雾绕,正是那件妖华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