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迪,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夏殇大手轻轻抚摸她细腻如绸的肌肤,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乖,去睡吧。”
“嗯。”戴晓迪爬起来,走进内室,躺在床上,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她跟随师父来到京师,想着京师的条件比深山里好,只想当个米虫,过安安稳稳的日子。谁料,这一团繁华锦绣之下,却是暗涛汹涌,步步惊心。
萍儿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在师父的茶里下毒。周如月一个名满京师的美才女,为了嫁给师父,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过不去。而萨仁蒂娜,更是让人看不透,不知她们的心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管家,那个总是一脸和蔼的中年人,却是潜伏在府中,想要给师父致命一击的杀手。
最可恨的是顾无双。自己和他无冤无仇,却因为是师父最亲近的人,就对自己痛下杀手。还有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漓妃,怀揣月离腰牌的皇宫侍卫,一切都不过源于某一个人的私欲。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再次回到深山,过简单的与世无争的生活。
她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从明天开始,她应该把师父教她的武艺好好练习。毕竟,她能自保,方才可以不让师父分心。
师父答应她,教她冰雪寒芒,看样子,她这些时日,有得忙了。
脑子里千头万绪,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朦朦胧胧睡去。这一觉,只睡到窗外传来鸟雀的鸣叫声,戴晓迪方才醒来。
睁开眼睛,匆匆忙忙洗漱一番,直奔练武场。夏殇已经在了,一袭白色练功服,手握长剑,舞的密不透风。戴晓迪只见一团白光,把他笼罩在其中,颇有点人剑合一的味道。
夏殇停下,光洁的额头上是细密的汗水,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氤氲着温柔笑意:“晓迪,你来了。”
戴晓迪讪笑一下,揉揉惺忪睡眼:“师父,您是不是在等我?”
“我每天都会来练武场练剑。”夏殇负手而立,笑的风轻云淡。戴晓迪却“刷”一下,脸红到耳根。原来最懒惰的只是自己而已。
“开始吧。”夏殇似乎没看见她的红脸,一个优美的姿势划出,宽袍大袖,衣袂飘飘,一举一动,潇洒之极。
“嗯。”戴晓迪收起满心旖旎,认真的开始练功。
几天下来,内力和武功突飞猛进,就连夏殇,亦是对她这般悟性称奇不已。这丫头,冰雪聪明,可惜就是太懒了。否则,以顾无双的武功,根本就伤不了她。
这一日,戴晓迪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刚想去练武厅
,却见婉儿一袭新衣,喜气洋洋走了进来:“姑娘,奴婢伺候您洗漱,用膳。”
“婉儿,今天怎么这么早?”看着外面刚刚微明的天色,戴晓迪奇怪道。
婉儿轻笑起来,身后捧着衣裳头面的伶儿俐儿也跟着笑起来,“姑娘岂不是糊涂了?今天是您及笄的日子,王爷早早就吩咐了下去,就您还被蒙在鼓里。”
“及笄?”戴晓迪一愣,这几天,她几乎全都呆在练武厅,跟师父苦练“冰雪寒芒”,哪里注意到这些?
“您快点用早膳,等会儿客人可就都来了呢。”婉儿见她如呆头鹅般,不禁笑的越发开心起来。她就知道,姑娘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就没把及笄放在心上。
哎,一般的姑娘家,只怕在及笄前几天,就盘算着穿什么衣裳,佩戴什么首饰,宴请什么客人了吧?姑娘究竟知不知道及笄意味着什么?
“好的。”戴晓迪晕头晕脑的,简单洗漱后,快速优雅的用完早膳,重新沐浴,换好衣衫。
头发挽成精致的堕马髻,一袭淡紫色绣着缠枝牡丹的湘裙,外罩白毛右衽立领小袄。发上,除了一支华盛,什么都没带。耳朵上,两粒小巧的蓝宝石耳饰,轻轻的垂荡着,简单而又不失奢华。
“姑娘,一会儿客人就该来了。您先去客厅,好招呼客人。”婉儿笑着,和伶儿俐儿等人来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