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黄政更后悔的,是捕快曹猛。
想到刚才举手表决的事情,就觉得无地自容。
打脸,来的也太快了吧。
还有,以后要怎么相处?
陈墨可没心思去顾虑别人想什么,只想尽快搞定包山的事情,以免夜长梦多。
拟定好合同文书,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末尾,然后让众人一一签字生效后,陈墨留下一句话直接离开。
“包山这事儿,我算是半个中间人,所以等这笔钱到了以后,也会监督每一文的去向,诸位也当如此。”
“陈教谕慢走,等等老夫可好。”陆汉卿也提出了告辞。
“陆教谕难得来一次,不如去学生家里坐坐,我自己酿了些酒,正好做个品鉴。”
陈墨与陆汉卿不熟,而且还被对方逐出过考场,但他心里没有任何芥蒂,相反还颇为欣赏这位老夫子的风骨。
做学问的人,迂腐一些难免,关键是要品直心正。
再者,他刚才可没少敲打王富兴。
“陈墨,以后你我算是同僚,就不要再以学生自称了,老夫也实在是受不起。”
“陆教谕,公面上我自然会遵从礼制。现在是私下,学生不敢在您面前造次,但喝完酒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好,那老夫就叨扰一二,顺便再见识一下你酒后的样子,会不会还说出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话来。”
陆汉卿哈哈大笑,示意车夫在后面跟着,他直接上了陈墨的牛车。
两人离开后,其他人也尽数散去。
刚刚回到王权的私房,王富兴就破口大骂起来。
“陈墨凭什么当教谕,他算个什么东西?”
“你小点声,就不怕被人听到?”王权的脸色,也是阴冷无比,“怎么说这里都是书院,你收敛着点儿。”
“大伯,我咽不下这口气。”王富兴咬牙启齿的说道,“我回龙湾的五十亩地,被陈墨给坑走了,如今全村的山也被他拱手送了人。再加上烧炭的事情,新仇旧恨我们已经结下过三次了。”
“越是如此越要沉住气。”王权谨慎的说道,“我只是想不通一点,按照你的说法,陈墨一直是个懦弱怕事的人,怎么就敢跟咱们叫板了。还有,他跟王婆子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又是怎么勾连上的?”
“我也奇怪呢,当初赵山去陈墨家耍无赖的时候,就是王婆子出的头。”话说到此,王富兴的脸色突然一变,“大伯,说起赵山,我想起一件事来。有人传他被人打死了,而且就在县试的那两天。”
“怎么说起他了?”王权皱眉。
“大伯,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赵山的死,也是陈墨勾结王婆子干的?”王富兴提醒。
王权微怔,思索过后眼睛一亮。
“这样,你去找曹猛,把这事儿给他吹吹风,暗中好好的查一查。另外你也别闲着,找门路打听一下陈墨跟县府的关系,先是胡管家来保他县考,后是被委任了教谕,怎么看这其中都有猫腻。”
“大伯的意思是?”王富兴似懂非懂。
“如果陈墨跟县府有关系,那我们就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暂时隐忍下来。反之,就把他往死里整。”
王权说完,眼底闪过一抹杀机。
“陈墨可以死,但秦香莲必须活着,最近她是越来越勾人儿了。”
王富兴的心,荡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