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想起那条丝绒黑裙。
因为什么呢?她问。
因为我和他们都不亲近。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想。
如果上天会偷偷给每一个人一个隐藏技能,那楚楚的技能就是会看人。她的第一印象没能好起来,那么这个人的品性也八九不离十了。
可显然容芮华并不是这样的人。
毕竟只是匆匆一面,楚楚也不好下定论。
但作为旁观者,失去丈夫,不先思考再嫁或是自我,而是替孩子铺好后路,倾其所有给他最好的资源。
这样的人。
她看着梁池溪埋头不愿提起的样子。
终于明白了,他性格上难以言说的缺陷。
*
容芮华的假期就要结束,临走前哪怕知道梁池溪已经心生厌烦,但还是提及。
我后天的飞机。
她染着酒红颜色的指甲看起来高贵极了,握着银色小刀的手背部凸起一条瘦美的线条,慢慢地将肉质切割开来。
你保持沉默没关系,没有想法就走我安排的流程。
少年只专注于晚饭,什么也没说。
新闻我想你已经看到了。
她晚饭吃得向来很少,两口就算充饥。
梁书言给那个孩子的资源和你相比只会只多不少,若干年后你没能拿出足够的丰厚的羽翼,遗产花落谁家都不好说。
她说的平淡,就好像从未临幸过这场婚姻。
梁池溪听得心里发冷。
您怎么就确定我一定志在这些功名利禄呢?他语气低沉,带着隐忍的薄怒,为我好的前提是尊重我。
我只是希望你看清楚局势。
女人的眼睛幽黑。
无论你志在哪里,你都得有经济基础。
这是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