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个时辰,江现离才放开周禾,他摸摸怀里人脸上的薄汗,等怀里人缓了一会儿那双水亮又迷离的眸子才轻轻眨了眨,周禾小口喘着气着慢慢平复呼吸,本来已经打算起床了又累得睁不开眼,也不知柳儿是否被他们吵醒了。
周禾推了推江现离的胸膛,喃喃着让他出去看看,听见他的应声后不一会儿就睡意沉沉,抱着被角又睡了过去。
睡了个回笼觉睁眼时索性天色还是早晨,若是有睡到日上三竿那他岂不是丢脸死了,江现离正在灶房端碗筷,周禾忍着腿间的酸痛穿好了衣裳去洗漱,看到铜镜中自己的脸时吓了一跳。
外衣领口胡乱的翻着,双眸水亮有神,眼底青黑,眼角泛红还洇着几滴泪痕,唇瓣红肿,下额那颗小痣周围都红彤彤的,看着就像是被妖精吸了一夜精气的模样。
都怪江大哥!
早饭时江现离神清气爽,看着周禾气鼓鼓的脸颊,眼底笑意一片,但考虑到周禾脸皮薄,到了强忍住上翘的唇角,他趁柳儿不注意凑近低声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下次我会控制好的。”
会控制不在脖子上留印子的。
话到嘴边他及时咽了下去,周禾没说定是照镜子时没发现。
周禾没回话只是眼皮颤颤遮住眼里的羞意。
穿衣出门时江现离靠在桌上仔细地给周禾围了围脖,和他一道去了杨芪家。
“都施了十几次针了,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或者想起来了那些事?”
杨芪对自己的医术自信,而且两日一次已经十多次了,后脑的瘀血也该消散一些了。
江现离说:“我近日做梦,又梦到了一些事。”
周禾和杨芪两人同时开口,“快说来听听。”
“梦里又出现了张水儿,还有他的儿子名叫江卫,我还梦到了一个人,许是我的亲戚,和我年纪相仿,名叫郑成乾。其余的,还是没什么记忆。”江现离一脸平静地说完末了又补充道:“况且,这只是我的梦,我也不知梦里的是不是真的,我只有在做梦时才会想到一些事。”
杨芪听罢神色又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心说旁的真不真我不知道,不过你确实有个好兄弟名叫郑成乾。
他暗自腹诽了一会儿转瞬便拍拍手宽慰道,“你能做这种梦,说明记忆确实在恢复,等你梦的越多想起来的越多自然就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段日子我们还是接着针灸,以我行医经验来看,过了冬你这失忆症啊就能痊愈了。”
周禾和江现离四目相对,眼底都盛满了笑意,杨芪的医术果然高明!
他们出门时带了柳儿,小家伙不声不响地坐在一旁看书,等着针灸的功夫周禾和杨芪琢磨起了那些布料,屋里人多又烧着炭火,不一会儿周禾就出了汗,他给柳儿脱了夹袄又扯下了自己的围脖。
刚一转身杨芪一眼就注意到周禾脖子上的红痕,他皮肤白,痕迹格外明显,靠近衣领处还有淡淡的牙印,看得出来磨得很厉害。
杨芪收回目光嘴角轻轻勾了勾,看来两个人感情不错,周禾看着没精神,江现离倒是神清气爽,面色平静。
想到这里杨芪又瞟了一眼周禾的脖子,周禾也觉出不对试探的摸摸,果然指尖一触便能感受到哪里有个印记,他脑中嗡得一声,脸色通红地抬手捂住了脖子,动作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杨芪对这种事再熟悉不过了,郑成乾也爱咬他,又爱拿偶尔不刮的胡茬磨他的脸和大腿,身上不知留下多少回印子了,看来周禾还是脸皮薄不习惯呢!
不过他要说的不是这些,他回头看了看里屋正在针灸的江现离,转头拉过了周禾手,揶揄道:“周禾我看你身子发虚,要不要我卖给你些补气血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
杨芪:跃跃欲试!
第63章哄人方法
那日从杨芪家回来,周禾闹了几天别扭,村里人本就爱嚼舌头,知道他和江大哥的事后更是没完没了的说闲话,在家里怎么胡闹都没事,那些印子若是被外人看到了,指不定会编排出哪些更难听的话呢。
他越想越气,更多的是臊得慌,索性故意冷了江现离几日,饭照吃觉照睡就是不和他主动说话。
几日过去连柳儿都看出了周禾在闹别扭,他趁写字休息的间隙悄声问江现离,“江叔叔,我爹爹这几日怎么不理你了?”
江现离磨墨的手一顿,笑着问:“柳儿也看出来了?前几日叔叔做了一件事,把你爹爹惹生气了,柳儿你愿不愿意帮叔叔哄哄爹爹?”
“当然可以了!爹爹最疼我了。”柳儿坐直身子拍着胸脯保证。
江现离拍拍他的发顶一把抄起柳儿的小身子径直走向灶房,只见角落里周禾正在剁肉,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由于姿势的关系,背微微弯着衣带勒紧了柔韧的腰,称得更加细瘦了。周禾侧对着门口剁这块猪骨棒,刀刃突然受阻滑脱了肉,震得握刀的虎口酸的发麻。
“咣当”一声,刀掉下了菜板,落在了周禾脚边,慌得他急忙往旁边挪了两寸,还没来得及细看,人就被扶住了。
“怎么样,没受伤吧!”江现离一手抱着柳儿,另一只手揽着周禾的腰,刚刚看到刀落的那一幕他也不禁慌了一瞬,没来得及放下柳儿就冲了过去。
“手给我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