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泣血,顾菀看了好久。
实际上,自从任歌离开后,她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她什么都没想,只是看着天空从白色变成蓝色,再变粉最后到深红。
这里很静,房门一关,就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顾菀想:一辈子就这样,也挺好的。
整个下午,送来了两次饭,她都没动,怎么拿来的怎么拿回去。
护工象征性地劝了两句,见她不理不睬的,也就没再管。
输液药水换了两次,每次护士都会对一对她的名字,再说句“保胎的”。
就这样,顾菀盯着窗外的天,在不知不觉中完全变黑。
她像被时间遗忘的人,等着盼着煎熬着。
终于,病房的门被再次打开。
这次,顾菀转过了头,看见顾珩风尘仆仆向她病床走来。
他看起来和从前一样,高大笔挺,霁月清风,不染世俗尘埃。
“为什么不吃东西,医院饭菜不合胃口?嗯?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温柔地摸了摸顾菀头顶,让她想起小时候,二哥也是这样哄她吃饭的。
往昔不需要回忆,在适当的时候会自己蹦出来提醒:你受了顾家的恩惠,却伤害了顾家的人。
不知怎么,顾菀莫名其妙生出一种告别的情绪。
她深知与顾珩的关系可能止步于此,便不想再冷言相对。
“我想吃罗叔做的菜。”
顾珩:“好,你等我。”
“让别人去买吧,你陪陪我。”
“好。”
顾珩吩咐外面的手下去买,他坐在顾菀的病床边,很自然地拽过她的手臂,搭脉。
“你要是觉得没有胃口吃不进去东西,我给你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
顾菀垂眸,“不了吧,我怕苦。”
“加点乌梅和冰糖,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是吗?”
看她有些魂不守舍,顾珩握住她的手,“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