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到准备去找个道场,易容后再回到云屋等待明天的斗法,正要离开时,他看见一人。
舞红袖来到他面前:“恭喜郑道友首战得胜。”
她之前就想来打招呼,可郑到溜得太快,这次总算让她等到了。三天时间过去,她虽仍不甘痛苦,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了。郑到如今势如破竹,倒也适合交好,毕竟她与他合作时还得罪了些人,两人也还有情分在。
郑到大约明白她的心思,他其实也有准备:“舞道友,之前未能帮到你,实在遗憾。”
舞红袖秀眉微蹙,眼中颇有伤感之意,惹人怜惜,她说:“这一切都不怪郑道友,全是小女实力不济,进不了门派。”
“那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小女仍会努力修炼,去寻找筑基机缘,届时就算是要拼命也在所不惜。”
郑到感觉她与第一次见时变了许多,虽然仍有在自己面前装可怜的嫌疑。
“我有一去处,可推荐你去,看你是否愿意。”
舞红袖有点意外,随后点头:“既是郑道友推荐,想必是个好去处,小女自然愿去。”
“奇珍楼楼主乃是陆扬名父亲,我给你封推荐信,到时你去帮忙,他想必不会亏待你。”郑到想得明白,一方面他给了舞红袖一个人情;另一方面,奇珍楼底蕴并不深厚算不得厉害的势力,如今也是用人之际,舞红袖虽各方面的能力都差强人意,但好歹是炼气巅峰修为,也能物尽其用。
一举两得,也算是善法妙用了。
“陆扬名的父亲?”她心中想到,随后她又看了郑到两眼,感觉此人似乎将她看透了。
最终她还是低头一礼:“多谢郑道友。”这句话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她心里又有了些希望,即使这希望是有毒的,她还是忍不住想或许以后还能见到陆扬名。
郑到将一封书信交给她:“舞道友,这论道大会是个好机会,你可在此安心学习。待结束后参赛修士还能多留一月,你便在神剑山周围躲藏几日,然后悄悄离开,也可防备心怀不轨之徒。”
舞红袖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他早就准备好了?”并未想太久她回应道:“小女明白。”
两人告辞后,郑到易容再回到云屋,静待后面的比试。
一日时间匆匆而过,郑到恢复巅峰状态。他再次来到比赛场地,万里长空正是青天白日,苍云一片,云层之上,三十二座擂台,在一阵天地震荡中两两合并,高度再增加一倍。
郑到看着高耸的擂台,依旧一步一步走上去,当然登上之后向师尊行礼的步骤也没有少。
而遥远的另一端,南宫蛮也走上来,郑到感到有些不对劲,他也与南宫蛮交过手,南宫蛮虽战斗时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但并未带有喜憎情绪,更多的是高昂战意。而此时,郑到从他眼中,看见了恐怖的杀意。
原来在登台之前,南宫文终于告诉了他一切:“便是他害死了你铃姐姐,去报仇吧。”
十丈高台之上,郑到紧紧握住证道剑,如今光是面对暴怒的南宫蛮都需要巨大的勇气。他感受着剑灵传来的坚实之感,渐渐平复了心悸,他双目无波,就这样与这道危险人劫对视。
他观察着敌人,南宫蛮如同一头壮硕的犀牛,他赤膊着上身可以看见遍布的伤痕,全都凝固在坚硬的肌肉上,如同磐石上的刻痕。
同时郑到注意到在他的额头有一枚绿色的符文,他知道那便是抵挡他神识攻击的宝贝。除此之外,他还看见了其右手戴着一只手套,被黑毛覆盖,看起来像什么兽类的手掌,是没见过的法器,郑到提高警惕。
而南宫蛮则紧紧攥着拳头,好像他是一个风眼,气势弥漫整个擂台,大战一触即发。
此二人实在非比寻常。一人是,灵智初开即闻道,岁月磋磨会玄功;远渡南洋遇神铁,千锤万锻铸剑心。另一人则,本非凡胎天意授,灵心未全历挫折;困顿迷暗怒睁醒,龙象霸空擂山河。
二者本无生死怨,只怪天意戏弄多,善因恶因终得果,命里必逢此一劫!
“斗法!开始!”
慧剑!慧剑!慧剑!慧剑!
南宫蛮冲破四次神识之剑,耳畔留下四声并作一声的金鸣。其奔袭留下雷鸣般的破空之声,身体蜕变得更高,更壮,且化为青灰之色如同金刚,转眼间便已至郑到眼前。
郑到只来得及向右踏出两步,避开正面冲撞,他催动三灵合身,平稳挥出最强状态下的证道剑,在错身的千钧一发之际,利用冲击之力,以双腿为支点奋力扭转,回旋着挥出既快且狠的剑圆,重击于南宫蛮背部。
南宫蛮前踏三步,地面留下一片裂纹,随后脚下生根般站住。他转过头来,郑到看见他眼中磅礴的怒火,他立马双手握剑格挡于胸前。
拳头疾冲而来如同狂风骤雨,“御心”的盾在一次次炸响中颤抖。这种攻势,让人根本难以抽身或反击。
他先前剑道技巧的反攻根本无法带来优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就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