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修仪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后,姜雪茶收起了温柔的假面,嘲讽道:“兜兜转转,你还是逃不了作妾的命,之前何苦挣扎呢?”
“是吗?”白倚宁笑吟吟地看着姜雪茶,“后位不还空着吗?”
姜雪茶的脸瞬间黑了,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南修仪有心将后位给她,他早就给了,推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就只能说明他另有想法,而那个想法很可能跟眼前这个可恶的贱人有关。
“别气,气着你自己也就罢了,若是气伤了孩子可不值当。”白倚宁收回视线,走向一旁的轿子上,“我住的地方,你应该安排好了吧?别说没啊,要不然我就去跟南修仪告状,说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没了他在,就可劲儿地欺负我。”
谁欺负谁啊!!!
姜雪茶气得够呛,可如今南修仪变了心,她还真没有任性的资本,遂坐上另一顶轿子,阴测测道:“放心,都给你准备好了,保管能叫你满意。”
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轿子进了后宫不久,姜雪茶就以腹中不适为由先离开了,让芷颂代为送白倚宁去住处。
起初白倚宁还以为她们生猛到直接将她抬去无人的角落灭口,后来来到一处偏僻的宫外听到里面嘶声裂肺的痛呼声,芷颂意有所指地点明里面受刑的人是梵洛,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估了姜雪茶的勇气——她们还是不敢违背南修仪的旨意而直接弄死她,只能让她来见识一下曾与姜雪茶作对的梵洛如今过得有多惨,以此警告她。
不,也可能是低估了姜雪茶对权势的渴望,坐上后位的诱惑足以令姜雪茶忍受她在自己眼前晃荡。
尖叫声越来越虚弱,皮鞭抽打的声音却越来越明显,白倚宁抬手揉揉眉心,以疲乏为由让宫人们赶紧送她去歇息,芷颂见目的已达到,自然就顺着她的意。
入夜,南修仪欲与白倚宁共进晚餐却吃了个闭门羹,无奈交代她有事让人去给他传个话就离开了。
白倚宁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
装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凉薄绝情。
等外面的动静都没了后,白倚宁拉开宫门,朝关押梵洛的宫殿走去。
夜里稍有些声音就格外明显,姜雪茶没让人在夜里继续对梵洛动刑,但每天抽一百鞭、扎一百下、夹左右手指各五十下,最后再往她身上泼带盐的辣椒水,都足以让她生不如死了。
此时她被人丢在地上,身子以极其畸形的角度扭曲着,衣裳被鞭抽成了碎片,湿漉漉地挂在身上,衣裳底下是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未曾完全凝固,染红了碎布衣裳,在身旁汇聚成泊。
白倚宁许久不曾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一幕了,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将梵洛调整到较为舒适的姿态,然后为其把脉检查伤势。
“你。”梵洛疼得睡不着,从白倚宁进门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但她没精力搭理,如今感受到白倚宁的善意,才忍着疼发声,“也被抓,抓进来了?”
“说不了话就别说,身上没一块好肉,逞强什么?”
身为医者,白倚宁看不得有人被虐待至此,可惜她随身带进来的伤药不多,没办法给梵洛的每一处伤口都上药,只能挑拣些格外严重的伤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