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草原上夜晚更是冷,这时候在外头候着的人已是不多,顾言靳寻着偏僻无人的路朝阮白白日说的方向摸索着走去。
&esp;&esp;“小乖姑娘,这是二王子为你准备的一套新褥子,奴抱着都觉得又暖和又舒服呢。”
&esp;&esp;安静的帐中,烛火跳动着温暖的明亮,阮白抬头便看见乌拉抱了一床被褥进来,将其放在榻上。
&esp;&esp;“小乖姑娘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的话奴便在外头候着了。”
&esp;&esp;闻言阮白愣了下,心里有些为难。若是乌拉一直在外面等着,要是顾言靳来的话怎么进来。
&esp;&esp;“今晚就不用守夜了,你守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妨歇一晚罢。”她如是道,乌拉却固执地摇了摇头。
&esp;&esp;“二王子担忧晚上会有别的贼人偷入营帐,小乖姑娘生的貌美,多的是觊觎的人呢,可不能大意了。奴早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累。”语罢她也不再等阮白说什么,径自出了帐子。
&esp;&esp;只要是与拓跋圭隼有关的事,乌拉都顽固的像一块不开窍的老石头,无论阮白说的口干舌燥,也坚决不肯退让一步。
&esp;&esp;阮白也是深知她的这个脾性,只好作罢让她离开的打算,耷拉着脑袋熄了火打算入睡。
&esp;&esp;新褥子很厚,只是带着她不熟悉的味道。阮白在上面嗅得到草原的气息,嗅得到混杂着泥土的气息,却唯独嗅不到任何她熟悉的家乡气息。
&esp;&esp;夜逐渐深了,她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盖着被子,脑海却特别清醒。
&esp;&esp;叹了口气,阮白正想起身去点亮烛火寻点事做,忽然间一只手掌蒙上她的嘴,旋即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拉进了那人的怀里,温暖紧实的怀抱,熟悉的让她一瞬间差点落泪。
&esp;&esp;“嘘。”顾言靳怕小姑娘以为是别的人呼叫,才偷摸着进来后一切有他
&esp;&esp;翌日阮白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唯有新褥子上还残存着顾言靳的气息,彰显出昨夜的一切不是梦。她闭着眼眼,将脸埋进被子里,动了动鼻翼,心里顿时平静下来。
&esp;&esp;乌拉照往常一样进屋伺候阮白,进来见她眉眼弯弯恬静笑着的模样,不由也讶异道。
&esp;&esp;“小乖姑娘今日心情似乎不错。”
&esp;&esp;阮白没有回应她,乌拉也习惯了她的冷淡,自顾自说的起劲。洗漱过后见阮白抬步要出去,也忙跟出去。
&esp;&esp;“小乖姑娘又要出去吗?”
&esp;&esp;“出去散心。”
&esp;&esp;她随口回了一句,乌拉心底忽然升上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到看到阮白去的方向果真是昨日去的马棚,脸色登时变幻几番,很不好看。
&esp;&esp;阮白去马棚自然是才隔了一会儿便又想见顾言靳,只是也知道不能让乌拉怀疑,因此她过去时便装作是对马匹感兴趣,余光却始终看向那个在一旁打理马棚沉默寡语的男人。
&esp;&esp;——
&esp;&esp;“她最近常去那边的小马棚?”
&esp;&esp;拓跋圭隼垂眸若有所思,“我记着你应当很厌恶那个马棚?”
&esp;&esp;乌拉闻言猛然惊喜抬头看去,下一刻察觉到自己越距了,忙不迭乖顺低头垂下眼点头应到,只是眼底仍掩不住欣喜。
&esp;&esp;她在拓跋圭隼手下伺候前便是在大王子那儿做活,后来也是拓跋圭隼从大王子手下救出她于水火之中。她本就将拓跋圭隼视为神袛,自那以后,乌拉更是从心底发誓,这一生都愿将自己的一切献给二王子。
&esp;&esp;而她之所以如此排斥那个马棚,亦是因为每当大王子惩罚她时都是在那马棚处极尽折磨。
&esp;&esp;这些事虽已过去许久,但那种阴影仍萦绕在心底。可二王子还记得这些事!
&esp;&esp;拓跋圭隼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副受宠若惊又欣喜若狂的模样,嘴角微勾。
&esp;&esp;“小乖对你似乎很有敌意。”
&esp;&esp;乌拉听他这样一说,立刻表明态度,“奴是全心全意伺候着小乖姑娘的,绝无半点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