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热慢慢地从魍魉的手掌心传递过来,一丝丝地钻进她的心,也让她的眼眶不 禁微微一热。
她幻想这种情景多少年了,直至此刻才终于美梦成真。
“你刚刚问我什么?”他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
“呃?”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突然想起,“你刚刚是不是问我燕容的伤势?”
丁绿竹的头点到一半,发现他侧着头,根本就没看见她的动作,只好出声回答,“ 嗯。”
“如无意外,一个星期后就可以拆线。”他问过医生了。
她的心思都萦绕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有些心不在焉地答腔,“那就好,希望她早日 康复。”虽然尹过去待她很好,很保护她,却从不曾以这种方式握她的手,她可以因此 而有所期待吗?
丁宅位于郊区,往来的车辆较为稀少,空气也比市区好一些。
魍魉握住她的手沿着大门前的道路漫步,“我做了一件伤人也伤己的傻事。”轻淡 的嗓音虽好听悦耳却带了点愁绪。
“什么傻事?”她的注意力被拉了过去。
“我一直默默地爱着一个女孩子,对我而言,她美得像天使一般……”他察觉到她 的异样,话声一顿。
丁绿竹全身一僵。够了,她不想再听到他有多么爱赵燕容的事实。
鬼魅还说什么尹并不是真的爱赵燕容,说他爱的人是她,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 事。
她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奋力地抽回手,“我不想再听你说你有多么爱赵小姐的事 。”语毕转身就要往回走。
他及时抓住她的手,语调微微一沉,慎重地请求,“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他就非得这么残忍不可吗?
她再抬眼时,泪已盈眶,“好,我听。”
“爱情不该是占有,我自觉配不上你,所以选择退出,希望你能找到条件比我更好 的对象……别哭。”魍魉心疼地替她拭去沿着脸庞滑落的泪水,他的心因几乎要碎了。 ,,丁绿竹怔怔地望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眼泪仍不停地淌着,模糊了她的视线,让 她怎么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他说了什么?
爱情不该是占有,我自觉配不上你,所以选择退出,希望你能找到条件比我更好的 对象……他的话慢慢地在她的脑海中倒带播放,一次又一次地直到她完全意会其中的意 思。
然后,狂喜瞬间涌入她的全身,流向四肢百骸。
原本冰冷的心慢慢地回暖,“你……你……再……说……”她激动得语不成句,心 中仍然没有踏实感。
“我爱的人是你。”他的声音因饱含感情而转为低沉。
她又哭又笑地问:“你……真的爱我?不是梦?”
魍魉摇了摇头,又继续说下去,“我以为这样的结果对你是最好的,不料却反倒伤 你最深,我很抱歉。”
她吸了吸鼻子,虽然心中隐约有个谱了,她仍旧想要听他亲口明白,“那……赵小 姐呢?”
“她是我的部下,我请她假扮我的女朋友,就是为了让你对我死心,另寻更好的对 象。”他将事情全盘托出。
她不敢相信,“你怎么狠得下心把我推向其它男人的怀抱?”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 的计划,他不是不爱她,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和外貌而退出,希望她能另寻更好的对象 、更好的归宿。
那她之前的伤心和流的眼泪不就很冤枉了!
“你还记得我们订婚那一天的事吗?”他抵着她的额头叹了一口气。
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当然记得,那一天你的心情有些低落。”生命中所有和 他有关的事都清晰地刻划在她的心版上。
他坦言,“那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说我们的订婚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至于谁是 鲜花谁是牛粪就毋需多言了。
丁绿竹气红了脸,就连身体也忍不住微微地颤抖,“是谁说的?”要不要在一起、 适不适合在一起都只是他们两个人、两个家族的事,与其它人何干?为什么世界上就是 有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是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句话指出一项事实——我们两个极不相配……” 他的话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