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骇然转身,惊道:“你做什么?”
任天志哪里会回答他,跨前一步,照胸就是一掌,凌厉的掌风直接将他身体掼到了墙上,当场殒命。
那少妇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一脸潮红,缓缓整理着凌乱的衣裳,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眼任天志。任天志却转过身就要走,少妇喊住了他,道:“少侠请留步。”
任天志毫不理睬,那少妇冷哼道:“少侠杀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么?”
任天志忽地转身,一双眼睛凛然生威!
少妇心中陡地一寒,强自笑道:“他们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压,你这样杀了他们却不是害奴家么?”
任天志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去跟阎王说吧。”翻掌就拍了过来。这少妇怕也不是正人,那便无须留情了。
那少妇料不到任天志说翻脸就翻脸,待到要出手接掌,对方排山倒海而来的掌风早已将她团团困住。扑通!下一刻她便撞到了墙上,喷出一口鲜血后,俯身跌倒,再也起不来了。
哎!一声叹息来自身后。
任天志回头望了下,什么也没看到,转身踉跄着离开。
他心境凄凉,少有安睡,这一夜仍是如此,孤身在城里四处游荡,如孤魂似的。天将亮时,在一家店铺门前停了下来。任天志踱步来到近前,,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一个幼童向着门面跪着,脸上全是泪痕。
嘎吱!店开开启,走出一个三十来岁,面相凶恶的人来。任天志看了他一眼,快走了几步想要离开。
“跪了一宿,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事了么?”身后传来那人凶狠的呵斥声。
“明白了,爹。”那幼童怯生生的答道。
“明白什么了?”
“我不该跟二娘生的弟弟争礼物,弟弟骂我我也不该还嘴,打我我也不能还手,他要杀我我……我……”
“我什么?快说。不说,就继续跪着!”
“我,弟弟要杀我我就该让他杀。”孩子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任天志肩头一晃,豁然转身,慢慢走了回来。
那人伸手提起幼童向店内走去。
“放下他!”任天志冷冷的命令道。
那人转过头,仔细打量着他,似乎有些不明白。
“放下他!”任天志又重复了一遍。
那人见他神色不善,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你是说我么?”
任天志不说话了。
那人一愣,放下幼童,向前走了一步,忽然明白过来,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任天志心中涌起杀机,身形微晃,按住了那人胸口,向前一推,将他顶到墙上,右掌作势就要劈下!忽觉袖子一紧,惹得兴起,一扬手甩了出去。
那幼童从地上爬起来,哭道:“不许打我爹爹。”
任天志回过脸来,冷冷看着他,道:“这样的父亲你要他做甚!”
那幼童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抱住他双腿哭道:“爹爹虽有不是,但毕竟是我爹爹,求求你,不要杀他。”
“哼,没用的东西!闪开!”放下那人,转身离开。
那人待他走远,对儿子恨声道:“滚,这个家养不下你啦,再不滚,我揍你啦!”
话音才落,任天志冰冷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我本想看在你儿子面上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太不自爱,来世做个好父亲吧。”
刚要下手,一声叹息从前方响起。
任天志放眼看去,但见一老僧左手持木鱼,右手持锤,敲着木鱼缓步而来。夜色凄迷,他一身灰色僧衣却分外显眼。那老僧远远宣一声佛号,任天志耳边轰鸣一下,顿时幻觉丛生,竟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僧哪里是自己,心中所觉,一片鸿蒙。
老僧径自从任天志身边走过,始终未看他一眼。木鱼声渐渐远去,任天志回过神来再看,那幼童已经没了身影,一股深深的恐惧感瞬间爬上心头,这老僧功力之高,从所未见,若他刚才有意杀我,实在没有半分还手之力。他心中惊惧,便无心逞凶了,放开那幼童父亲,独自离开。
城门在望的时候,任天志才发现自己已经身陷重围,面前身后,数百兵丁层层环绕,将附近各处大小通路也封锁了。一员将官手持长枪策马而出。远远喝道:“杀死我儿的可是你这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