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嘿嘿冷笑道:“是,是我。哎呀,不要那么吃惊嘛,我躲在飞云庄上总不能啥也不做吧,反正那卫君梓也没中毒不是?你要以为这样就能把飞云庄惨案的凶手诬赖成我,那可就太天真了,哈哈。”
这个人也疯了,有人想。
张护冷笑了几声,没有人注意到。
任独行看着枯木,道:“我没有那个意思,飞云庄上下人等是我杀的,我从来没有否认。张美姨是你的人吧?”
枯木露出个无奈的笑容,说道:“我也想啊,可惜她不是,就算是,她也不会害你吧。”说时眼睛里居然也闪过了一丝黯然的神色。
“是的,她不会害我。”任独行默然点头。枯木亦点了点头,道:“知道就好,呐,现在你已经一无所有,还用得着跟他们啰嗦什么!要走马上就走,要杀就杀个痛快!哈哈!”
“嗯?”钟离梦有些搞不懂这个人了,不过她可不傻,要是现在跟八大派动手,只会便宜了他,大哥却是非死不可了,当下又拉了拉任独行胳膊,道:“大哥,我们还是走吧,这些人不值得你如此相待。”
任独行还没来得及回应,神风嘿嘿笑道:“先别急着走,飞云庄的事情我们可以暂不追究,但是,你为何又杀了李庄主?”
他说是不追究但一个又字却又做实了任独行的罪名,任独行又怎会不明白,当下一阵苦笑,看来我那个时候并不是错觉啊,双掌忽然一错成莲花式,向神风按去,掌势飘忽奇诡,正是飞云掌之“云中雪莲”!
任独行出招迅疾,掌势又极其飘忽不定,神风想起神机子的前车之鉴不敢硬架,向旁一闪跳开了。砰!强劲的掌风正好打中了站在神风背后的玄风!
任独行随即将手掌向上一撩,掌风带着玄风抛向空中落在了唐健脚下,见大智等人似要开口质问,即笑道:“杀人不过一时兴起,你们早已将我归入邪魔,又何必多言!”
见神风发问,李伯虎本来也想问上一问,但见乃姐向自己摇了摇手便打住了,看向任独行的目光却复杂起来,任独行的所作所为他无法理解。
神风惊魂稍定,向师方正怒道:“师先生还有何话说,这一招飞云掌总算炉火纯青了吧,老道都差点搭进去!”
师方正欲语无言,昨夜他们查看过李南荣的尸体,看情形似是死在飞云掌下无疑,矛头自然直指任独行,但师方正以任独行飞云掌沦入邪道未得真传为由辩解此事认为任独行不可能是凶手,但现在任独行所使的却是飞云掌最精妙的一招掌法,教他如何争辩!他不知道飞云掌在修炼时最重内力与心态,任独行当年两者皆不满足所以使出来的掌法似是而非,便似入了邪道。而今任独行内力既足,心魔也消,心中默念口诀,气息流转之下自然而然便使了出来。外人只道他原来便会,却不知道他也是刚刚才入门而已。
唐健已经注意了钟离梦好久,见她自进院开始眼睛始终未离任独行片刻关切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心内一阵酸楚,黯然蹲下身去查看起玄风尸体,面色忽地一变,连连摇头道:“不对,李庄主并非死于飞云掌下!”
语惊四座!
第三章 诡辩
神风冷然喝道:“世侄,你可得检查清楚咯!”
师方正心内关切,顾不得许多,移步向前便扳过了玄风尸体。唐健看着师方正极其肯定的道:“李伯父确非任独行飞云掌所杀,至于为什么,我却说不上来。”师方正点了点头,他也觉出了蹊跷,自语道:“的确,南容的死状似乎并不如此。”
冯渊也在旁边看着,说道:“李师叔死时似是经历了极大痛苦,是以面容扭曲不堪,而玄风师弟虽为暴死却无痛苦之色,只此便可辨出了。”师方正露出一丝惊讶神色,随即点了点道:“确实如此。”
神风讥刺道:“玄风在刹那间死于非命没有痛苦神色也不为奇,若他有意折磨李庄主呢?”
任独行似已不在乎这些了,钟离梦却是忍无可忍,叱道:“一句话,你是硬逼着大哥承认他有罪了?岂有此理!”
神风为之语塞,师方正起身道:“事情已经很明显,杀害李兄者另有其人,大师,师太,道兄以为如何?”
大智颔首,清明清空道:“任施主确非凶手,但为此而杀害无辜似亦有违天和。”
神风嘿嘿说道:“那他杀害敝师弟神机子,重残唐氏兄弟一事,又该当如何?”说时故意看向唐健,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非要公报私仇置任独行于死地了。
唐健心中一震,晓得自己因见了钟离梦而忘了两位兄长的大仇了,不禁深深自责,但若就此与钟离梦为难却也不愿,略一犹豫,说道:“本门的事情,稍后唐健自会找任独行讨个说法,却不劳道长费心了。”
神色面色一沉,心中闪过一丝杀机。
李伯虎戟指神风张口骂道:“牛鼻子,任大哥敬你是长辈你还得寸进尺了,好不要脸!”他看任独行始终不发一语也看不下去了。
任独行微微一笑,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转过身逼视着神风,冷冷说道:“神机子虽然自不量力,然也可算得一条好汉,但不知道长可有令师弟的胆气,下场来与独行比划一下?”他这番话侃侃说来,自有一股摄人威势,已不由神风不动手了。
“看掌!”倏地劈出一掌。
任独行微微一侧便即闪过,心下纳闷,怎会如此轻易?
掌劲越过了任独行径自袭向他身后远处木桩上绑着的枯木!神风虽不以掌法见长,但此次含愤出手,威力却也不可小觑,若被击实那也是必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