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面片汤,红安去午睡,他早上起得早,又是正长的年纪,熬不住。
红苗心里有事,根本睡不下去,就拉住红景。
红景知道他的意思,他不说她就先说了:“二哥,我是本本分分的好姑娘,所做的一切的都是正大光明的,没有半点龌龊,你别瞎想。”
先把形象给立住了——别人怎么看她管不着,也和她不相干,但家里人……二哥对她还是不错的,她自然不能让他误会。
红苗进了堂屋,看着她跟进来,这才坐下,说她:“那你说,你怎么就忽然会给人看病了?还给杨二妞看,而且也不见你绣花去卖,这两天没少往后山跑吧?”
这段时间正是锄草的时候,庄稼半人高,不早不晚,再过些天,庄稼长高了,一弯腰看不到人的时候,就不是锄草,是薅草了。
红景想了想,知道以前的红景都是四五天去一次镇上,卖绣活买绣线的,从不耽搁,而且每次都会问红苗先要一趟的牛车钱,毕竟从村子到镇上,几十里路呢。
这次都已经四天了,她手里一点绣活都没有,难道要她真的绣几个帕子去镇里?
呃……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针线,她顿时一身鸡皮疙瘩,还是换个法子比较好。
“你怎么了?”
红苗一直看着她,忽然间她打了个寒颤,又抱了抱双臂,急忙问。
红苗已经想好了托词,摇头道:“我没事,我只是最近那件事……没有做那么多绣工,自然也就缓几天去镇上了,我知道,快十五了。”
十五是月中,镇上有热闹的,每个月的月中都那么热闹。
红苗冷了脸看她,这丫头越来越会打岔了,正事一句都不说。
“我去后山是采药的,我说了我一直都会,你都不信还让我说,”红景萎萎坐在一旁:“给杨二妞看病,是被那个马大夫给坑了,他故意支派我,害的我欠他一株人参……二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指天发誓
。”说着,举手四指向上。
红苗伸手拍她胳膊,把她这手势给拍下来:“你让我怎么信,我大你五岁,看着你长大,你会什么不会什么我不知道吗?”
“以前那是不能显露,时候不到。”
红景把这些都推给“医祖”了,胡编了些具体的,比如哪一天哪个时辰云云。
红苗信了她的话,但对于那个水泽,还是很不放心的:“今天老三救回来的那人,伤成那样都不让声张,是不是怕什么人?看他这样貌,也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你还要救?”
“二哥你看出来这么多啊?”说到这个,红景正色:“我是医者,看不出伤者其他的,只能看出他身上是刀伤,还中毒了,要是我不救,可是要眼睁睁看着他死掉,我做不到。”
这倔劲儿倒是一点没变。红苗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
这默许的态度,让红景有种松气的感觉,由衷的说:“哥你真好!”
有这种哥哥在,真是太幸福了,还是两个!
……
虽然不声张,但红回来的时候那么大动静,还是有人看到的,饭后纳凉,就有人来门口蹭着打听。
先是说的地里庄稼,又说到红回来的草藤,后来就说到了红景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