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绻觉得他大概是在嘲讽自己,垂下眼淡淡道:“睡够了。”
沈与星:“噢,不再多待会?”
谢绻轻轻摇头。
沈与星弯了弯唇,不再说什么。
睡够了就行,他是真怕谢绻一下子昏倒过去。
回教室的路上,沈与星走在前面,谢绻走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腿看。
和来时痛的嗷嗷叫的沈与星不一样,此时他健步如飞,如果不是还得等一等谢绻,他可能走着走着就会飞起来。
谢绻:“你不是腿疼吗?”
沈与星一愣,想起自己几个小时前才刚‘摔断腿’,便理直气壮道:“医务室的医生妙手回春,给我接上了。”
又不是错位,怎么接上的?
谢绻没有直说,却也没有再关注他。
只是在心里为沈与星这次的迷惑行为打了个问号。
谢建山彻底失踪了,带着家里所有的钱一起。
谢绻反而松了口气。
若说他曾经还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抱有一丝期望,那么在知道他吸du后,已经荡然无存。
只不过这件事仍需要瞒着林青颜,谢绻担心她知道后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再让她的病情更严重。
谢绻再次来到医院时,上次和果篮一起送来的花已被林青颜找了个花瓶插了起来,摆在窗前很是好看。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正出着神,身后传来林青颜的声音:“对了小绻,你真不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吗?”
谢绻摇头:“不知道。”
“我把花拿出来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这个。”林青颜递过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歪七扭八的画,谢绻看了好久才分辨出画的是什么。
四个像面条一样的人,从身高上可以看出来大概是一家四口。
父亲母亲和两个儿子手牵着手站在一起,却唯独父亲的那个角色脸上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谢绻蹙起眉。
这个人究竟是谁,看起来似乎对他家的情况很熟悉。
夹在花中送过来,又有什么用意?
思索许久都没有结果,谢绻便将纸条收了起来,打算去问问护士。
“是个个儿很高的男生,发型和你差不多,但比你长一点,长得不错,笑起来有虎牙。”护士回忆着说道:“我看他穿的都是名牌,家境应该挺好的,也没问病人的情况,留下东西就走了。”
谢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向护士道了谢。
他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了一圈,他并没有如护士说的那样的朋友。
会是不认识的人吗?
谢绻觉得应该不大可能,只会是认识他,并且对他心怀善意的人。
想不出,谢绻也就不再想了,看着林青颜吃完饭,又陪她聊了会儿天,他便赶回家给谢子庭做晚饭。
今天是周末,谢子庭说去找同学玩,此时还没有回家。
忙着忙着,谢绻又想起了那张丑兮兮的画。
以谢绻的水准,这种水平的画自然是不堪入目,但他却不厌其烦地看了很多遍。
对方的用意他还不明白,但就凭这个画风,他十分怀疑作画的人应该是个小学生。
看了许久也没有新的发现,谢绻便把纸条夹在一本书中收了起来。
他在桌前坐下,想根据护士的描述将那个人画下来。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放在柜子中的所有工具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