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气鼓鼓地看着门口的封条,手犹豫地抬了抬,又丧气地放下了,转身走向二楼的小客厅,和其他人坐在一起。
Su转身走回诊疗室,贾斯汀也紧紧地跟着他。
封条对于巫师来说毫无作用,他们很快就站在了发生悲剧的卧室中。
死者已经被带走,只留下床单上的血迹,除此之外,这是一个很朴素的女生房间。
窗台上有一盆苏格兰蓟,在窗外风雪的映衬下,顽强地开着蓝紫色的小花。
衣柜里的衣服不是很多,但很齐全,一件与朴素的房间完全不相称的貂皮大衣惹眼地挂在衣柜的一角。
梳妆台摆设的井井有条,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只天鹅绒小盒,里面嵌着一枚戒指,至少有5克拉的白钻在光亮的金属表面熠熠生辉。
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即使是距现场最近的床头柜也完好无损。上面放着一杯水,还有几本书——袖珍版的圣经,《傲慢与偏见》,《呼啸山庄》,《莎士比亚集》,都有经常翻阅的痕迹。
……
没找到什么线索的两个侦探继续向下一个地点出发,搜查了若干受害人的房间之后,终于在拉尔夫的房间里找到了有趣的东西。
那是一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里面放着一叠出自某家侦探事务所的调查报告——关于一个名为劳拉。斯特森的年轻女子的资料。
她出身于阿伯丁的一个单亲家庭,父亲不明,母亲的生活很随便。
中学毕业后独自来到伦敦,参加各种选秀活动和模特甄选,后来成为了《风声报》的三版女郎,在雷蒙德二世的介绍下在一间豪华俱乐部做侍应生。
当然,这些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那张名为劳拉。斯特森的漂亮脸蛋应该属于露丝。维斯特雷子爵夫人。
又见幽灵
露丝夫人不在自己的房间,应该是和其他人一起在小客厅“闲聊”。
贾斯汀很无语地看着Su毫不尊重隐私权地大肆搜查着长辈的个人物品。
看得出来,露丝还是很精明的,手头没有什么可疑的关于她过去身份的物品。只是她的衣物中夹杂着一些看似平常的古朴小工艺品,就Su这种业余鉴定水平来说,这些不怎么惹眼的小东西加起来应该能够值个几万英镑,当然,她完全可以说这是子爵给她的纪念品,反正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已经过世的子爵虽然不爱好收藏,但毕竟在城堡里住了五十几年,零碎的东西还是有不少的。作为城堡的继承人,他有自己的书房,书架里和柜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这个男人半个世纪以来的生活印记。
Su顺利地打开了所有的锁,包括那张胡桃木书桌上的一个暗格,里面是一本旧相册。
“这样不好吧,”贾斯汀满脸黑线地说,“既然藏到这里,就说明是罗德里克表舅很重要的东西……”
“又不是《花花公子》,你激动什么。”
“……”
Su满不在乎地将相册放到书桌上,翻开那厚重的皮革封面,一个哥特萝莉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张发黄的带着花边的黑白照片,里面的女孩只有十二三岁,穿着黑色的小礼服,紧抿着唇,目光坚定地看着镜头,背景正是黑色的维斯特雷城堡。
下一张仍然是这个女孩,她长大了几岁,已经是一个很美丽的少女了。她穿着朴素的裙装,由一个面目平凡的女仆陪同,站在一间小教堂的前面,远处依稀可以辨别出城堡的塔楼。
再下一张,她穿着婚纱,满脸幸福地站在城堡的台阶上,照片的一半已经被剪去了,大概是新郎的部分吧。
一份剪报贴在这下面,印着一张模糊的结婚照片,简单地介绍了1939年5月7日维斯特雷子爵同露丝。亨德森小姐的婚事云云。
Su挑了挑眉毛,这是那个木头一般的罗德里克子爵的老妈的照片……那家伙有恋母情结吗?
接下来是几张家居照,她的身边不是被剪去的丈夫,就是之前的那个女仆——Su突然意识到,那是年轻时的哈塞利太太。
最后又是一张剪报,露丝。维斯特雷子爵夫人过世。
Su摇了摇头,真是红颜薄命,不过那女人到底是不是城堡里的幽灵,自第一天之后他就没有在见过她。而从常理来说,城堡里死了这么多人,她作为前辈也该出来增加些气氛……
下面的一张照片被撕坏过,又重新拼了起来,整齐地粘在相册的纸页中。
那是在城堡前拍的,占据画面中心的是一个可爱的女孩,穿着简单的棉布裙子,仿佛精灵一般地站在喷泉水池的边缘,旁边是一个表情呆呆的男生,穿着整齐的小礼服,打着领结,不知所措地站在照片的一角,哈塞利太太站在一旁微笑着。
下一页,女孩变成了少女,恬静地捧着一本书坐在窗边,略微失焦的影像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效果。
接下来的几十张照片似乎是同一时期拍的,开始时拍摄者的技术还很差,但看得出来态度很认真,很快,图像的质量就好起来了,但所有的照片都被撕坏过,却又小心地粘好。
Su定定地看了看照片中的少女,又翻到开头,对照当年露丝小姐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
除了头发颜色的不同,这两个少女几乎是一模一样。
贾斯汀犹豫地开口说:“那是薇安女士。”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来真的有可能进入家庭伦理剧的范畴了,不过,这个和破案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