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川嘴角动了动,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望着对面的人,不敢相信他竟想出这样的点子折磨他。
“看什么?我说到做到,起来,拿着琴过来。”柏崇拍拍自己的大腿。
“你真的要这样对我?”灵川伤心欲绝。
“你大可试试。”
灵川不敢赌柏崇对他的底线。
分别太久了,他们之间的情早就随着年月模糊了,可恨是清晰的。
他站起来,拿起箜篌,慢慢走到柏崇身边。由于跪得太久,腿麻木了,手又受了伤,触不得地,费了很大劲儿才站起来。
“坐这儿。”柏崇玩味地盯着他。
灵川犹豫了一下,轻轻坐上去。
柏崇盯着他:“弹曲子,本王不说停,不许停。”
灵川轻轻点头,残破的手指轻轻勾起琴弦。
琴声响起,柏崇自然也没闲着。
灵川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抚琴,根本不知道弹的是什么。
破碎沾血的手指触到琴弦是割肉般的痛楚。涌动间,灵川半闭上眼睛,眼角的余光望见窗外风景,窗外的爬窗藤抽出了新枝,影影绰绰间,看到一抹绿色,那是初春新生的枝叶,透着希望和新生的喜悦。
春天什么时候能来呢?灵川昏昏沉沉地想。
手里的箜篌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琴弦上挂着丝丝缕缕的鲜血,染红地面。血的颜色和窗外的新绿交织在眼前,色彩鲜明而残忍,晃得人眼晕。
“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晕过去之前,灵川嘴里含混不清地哼唧着。
柏崇抚着怀里人苍白的脸,心情复杂。
我也不想这样对你,是你逼我的。
柏崇见他晕了过去,也有些不忍,偃旗息鼓,抱着灵川回了榻上。
唤小池端来汤药,柏崇皱眉:“这是什么药?清亮得能照出人影,怎么连片人参都没有?”
小池唯唯诺诺又带着点委屈道:“殿下,太医院的人不肯拨人参给灵川大人用,只拨了点普通草药,奴才弄不到参。”
柏崇铁青着脸起身去了太医院,回来时手上拿着纱布和外敷的药,轻轻拿起灵川的手,用干净的布蘸了清水一根根擦干净,撒上药,又一根根包好。
受伤的手指被药水刺痛,昏迷中灵川皱着眉头往回抽,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
“你看什么,出去。”柏崇看着小池,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小池不敢吭声,弯着腰退出去。
这是做什么呢,把人打坏了,再上药治伤,也不嫌麻烦,崇王殿下脑子怕是不太好使。嘴里嘀咕着,没看到路,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
“看路。”
小池抬头:“怎么是你?”
狐狸撇撇嘴:“怎么不能是我?我来找崇王殿下,殿下在里面做什么呢许久都不出来?”
“在里面给灵川大人上药呢。这崇王殿下好生奇怪。”小池忍不住吐槽。
“哦?哪里奇怪?”狐狸饶有兴趣。
“面上凶得很,总是喜欢折腾灵川大人,可打了人还非要给治伤,这不奇怪么?”
狐狸故作神秘地笑了:“你还小,自然不懂。”
“我不小,我都十七了。”小池挺着胸脯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