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髓看着自己娘亲欢喜的模样,心中却悲伤更甚。
她失心疯了,她掐死了二娘的女儿,她甚至还想掐死百战……
真的吗?
珑髓无法相信,她痛苦地望着蹒跚走到她面前的母亲,永昕公主哆嗦地伸出手,延着珑髓的脸线一一地抚过,她歪着脑袋,好似要将珑髓的所有都记在心中。她有些不解,有些迷茫,有更多的开心,女儿啊,女儿啊。她的女儿啊。
她一把将珑髓抱在怀里,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人的体温了。女儿的温暖,女儿的轻轻回抱着她的动作,女儿的呼吸,女儿淡淡的茉莉香味,这些都暂时拉回了她疯狂的心。
“娘……”珑髓鼻尖发酸,难过地很想哭泣,娘亲的包容就像能容纳她一切的悲伤欢喜,被娘亲抱在怀里,温暖的……是冰窖世界里,她唯一的温暖。
眼泪染上了黑瞳,蒙蒙的模糊了望出去的视线。
永昕公主安慰着一下接着一下抚过珑髓柔顺的黑发,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女儿需要她,如同她同样需要女儿一样:“乖女儿,有娘在,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有娘在,娘不会让任何欺负你,没事了没事了,我的髓儿……”
听到这话,珑髓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了下来。
娘什么都不懂,她已经失心疯了,什么人她都看不见,无论是丫鬟还是爹,唯有她,唯独有她,只有她,娘能看得见。
她很想问问娘,为什么……为什么你嫁给了爹,为什么还要和戏子私通?
“娘……”她哽咽地想要问出心事,“娘,你爱……爱爹吗?”
“没事了,乖女儿,只要有娘在,没有任何人能欺负你。”她听不见,她活在自己里,活的快乐、逍遥、自在。
“如果你爱爹……为什么,你又要和别人私通,然后生下我呢?”她突地抓紧了永昕公主的衣服,痛苦地问她。
如果是爱着爹,怎么可以接受身子被别的男人污了去?
珑髓不懂,她不明白,就好象她不明白,百战是恨她的,如果是恨她的,那么这个身子,他也一样的不应该接受的,对吗?
近五年啊,这五年来,他没有碰过她,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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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过去:别苑之行
过去:别苑之行
五年前
轿子抬上阶前的石板,丫鬟揭开轿帘。稚气的女孩她抬起剪水瞳眸望向眼前。
“绿暗红藏”四个金字牌匾立于朱色大门前。
这是户部尚书司丞位于林洲的别苑,据说也是当时永昕公主下嫁时,当今皇上赠于公主的嫁妆之一。
红色朱墙蜿蜒向前,满园子的翠竹好似不甘*地探出墙外。清风徐来,枝叶就飒飒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更显出这别苑的静谧。
老管家膝行至轿前,他毕恭毕敬,满含温情,如在迎接自己的女儿:“恭喜小姐平安达到,老奴恭迎小姐驾临。”他双手支地,但并未伏下头去,脸上表情亦很平静。
众人的目光也不约而同的投向轿子。
他是看着永昕公主长大的公公,永昕公主就宛如他的女儿,而公主的女儿就好似自己的孙女。
自从公主失心疯了,驸马爷就把他调到了别苑。难得今日又能见到珑髓,他心里很是高兴。
尚书府的人几乎不会和别苑这边的人联系,公主在尚书府,怕是过得不易啊。
连同小姐,也是啊……
“各位辛苦了。张叔也麻烦你了。”珑髓扶着丫鬟的手从轿子里走出来,光彩照人,她身穿素色的湖绿色外衣,上面用金丝点缀着几朵绿梅。她的个头不高,眼睛和嘴角都显出十四岁少女的稚嫩。
不愧是永昕公主的女儿,等候的众人不由的屏住了呼吸,永昕公主已是天朝第一美人,她的女儿也丝毫不显逊色。
“那里。小姐,老奴已备妥糕点,小姐用膳后便可回房休息,明日老奴向小姐请安。”
“谢谢张叔。”
老管家招来丫鬟百合,百合走到珑髓的身边,紧紧的伴着她,拉起她的手道:“小姐里面请。
“好。”珑髓轻移莲步,跟着百合进了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