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在听到小束那声礼貌的“谢谢”后,眼尾又弯了弯。她一向恪守本分,无意弄懂雇主和小束之间的关系,只庆幸过去不曾与小束红过脸。
她笑着回了句,“行,八点下楼吃吧。”继而将房门合上,退了出去。
此时张芳看小午的眼神??微变,但她没往别处想,毕竟昨天小束也是被叫下楼吃饭的,可能是雇主的待客之道吧。
“张姐刚刚跟你说的可都是好话,咱们上哪儿能挣这些钱去啊,对吧?”张芳朝小束抛去一个为你好的眼神,笑笑说,“那行,你再帮张姐看一会儿,张姐去给卷卷把奶粉冲了。”
“您忙您的,卷卷有我呢——”
小束嘴角的弧度还在,可眼神已不似先前那般柔软,他虽无权利提前宣布与宁呈的关系,但不代表张芳能随随便便捏咕他。
他并非帮着谁照顾卷卷,他马上就是卷卷的妈妈了,签过协议还能亲卷卷呢,到时候宁呈都拿他没辙。
张芳被小束这句噎得够呛,活到她这个岁数怎么可能听不出好赖话,她停下脚步意味深长道:“小束你是不是对张姐有意见啊?你千万别觉得是张姐抢了你的工作,张姐也是打工的。”
“宁先生见你是男生担心卷卷缺乏母性的爱,所以才托院长介绍张姐来这边接你的班,你能明白吗?”
张芳语速和缓,眼底却暗涌着咄咄逼人,致使笑容僵了三分,“张姐是见你喜欢卷卷所以才让你陪夜的,你如果不满意的话宝宝不用你照顾了。”
“您可能误会了。”小束侧身避过张芳伸向卷卷的手,“我怎么可能是帮您照顾卷卷呢?您又不是我的雇主。”
“我来是替宁先生省心的,现在卷卷空半宿肚子已经饿了,您若还不去冲奶粉,等下宁先生被宝宝哭声扰醒,恐怕您这边也不好交代吧?”
小束抚摸着卷卷的后脑勺,第一次有种母凭子贵的感觉,他腰板挺得倍儿直,难得以气势逼退张芳。
待张芳脸红脖子粗地扭身出门,小束轻轻颠了下臂弯里的小肉球,贴着元宝似的肉耳朵说,“妈妈的好卷卷,妈妈最爱我的乖宝宝了。”
卷卷脑瓜忽地倒在小束侧脸,吐泡泡的小嘴啊啵啊啵地唧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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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束,抱孩子来我房间一趟——”
宁呈在监控器里唤了一声,继而起床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隙,折身去卫生间洗漱。
以前不方便大清早让小束抱孩子到他房间来,都是他这边收拾好再去婴儿房稀罕卷卷。现如今他与小束领证在即,也就没有那一层所谓的隐私需要保护了。
今天晚上签好协议,下周一就能去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算起来小束只有两天的“亲昵适应期”,在他为所欲为之前,循序渐进的调教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