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死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我们这整个镇魂山脉一带,总是蹊跷出事,都是少年亡,横死。”
他的声音被迎面吹来的风吹散,我听得隐隐约约,“什么是少年亡,横死?”
“我不跟你说过了嘛,就像你卢花姐,年纪轻轻的,突遭横祸而亡,这样煞气太重,对世人不利。”
他加大了声音。
我听得心里阵阵紧缩,“好好骑车吧!”
他便不再说话。我在沉默中变得忧郁,好像心和身都突然变得十分沉重一样,这种感觉是从那桥上过来时,才有的。
一直到了镇上,他将车停在了一家米粉馆前,“早餐都没有吃,我请你吃米粉?”
我摇了摇头:“我去医院看病,怕要做检查,不吃东西了。你先吃去吧。”
他应了一声,让我下了车,“前面那座楼就是镇医院,你看好了就在这里来等我。我吃了米粉去找两个朋友玩玩。”
我连忙说好,就怕他连我去看病都要跟着,正在想找个借口支开他呢。
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医院很小,一栋三层的旧楼,看上去修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外面虽然贴着白色的瓷砖,但看上去晦涩无华。这个时候里面没有什么人,过道里冷冷清清。
而我一走进去的时候,竟然猛地刮起了一阵大风,阴冷逼人,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感觉身边有人过路,我抬头,只见到一个背影,矮矮的个子,宽宽的肩膀,走得很急很快,我正在想这个人身影有些眼熟,他却有意无意地回头瞟了我一眼。
我的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缩成了一团——这个人,那瞬间的回眸,像极了我小学同学张军,来的路上,刘连彬说起车祸的时候,我还想起过他……他不是死了吗?或者死的是李伟胜?
他的身影消失得极快,我在楼道里伫立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楼的另一头不知道谁在喊着什么,接着好几个医生护士模样的人都跑了过去。
人本来不不多的医院,一下子就空了一头。
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从旁边门里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忙上前拦住他,“请问你们这里有妇科医生吗?”
他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斜了我一眼,“镇医院里都是全科,哪里有专门看妇科的?”
我哦了一声,还想再问,他也拨腿往另一头跑过去了。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心里想。
“那一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从那头匆匆跑过来一个妇女,我略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慌张地点点头:“是的。上次那个出车祸的人,昏迷了这么久,刚刚突然醒了,正在那边大叫大闹!骇死人了!”说完就飞快地跑出了医院。
我皱皱眉头,昏迷的病人醒过来是好事嘛,怎么就骇人了!
正这样想着,只见那一头刚刚跑过去的人,突然都争先恐后地往这边跑过来,个个都在尖叫,有的女人甚至还一边跑一边惊慌的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