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身后之人的袖摆,做衣服的人还心灵手巧的在袖口绣了精致的图案。
这不是……
香云嫂子脚步一顿,褚青川察觉她的动作,他又借着放东西的姿势,往旁边错了错,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
“香云嫂子还有事吗?”
香云嫂子爽朗的笑着摆摆手,直接开口问道,“没事没事,就是好奇你身后这两位是……”
褚青川面不改色的信口雌黄道,“我表兄家的孩子,常年跟着家里人做生意,这次正好途经此地,就顺道过来看看我。”
香云嫂子心想嫁过来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家还有什么远房亲戚呢?
不过就算她心生疑惑,也没有再多加追问。
“那我就不耽搁你们,我先回去了。”
“香云嫂子慢走。”
目送香云嫂子走远,在池溪的提示下,祈以安才松了一口气,从池溪怀里探出头来。
池溪把人抱上牛车,俩人肩并肩坐着,褚青川在前面赶车。
池溪稍微掀高一些头上的斗笠,凑到祈以安身前,歪头看着他,小声试探道,“怎么做贼心虚的?祈宝你害怕她呀?”
马上就要走进村子了,祈以安抬手帮她把斗笠压了回去。
“阿溪说什么呢,我那不是害怕,我只是紧张,害怕香云婶子会认出来我罢了。”
“为什么?祈宝和那个香云婶子很熟悉吗?”
“香云婶子和我大伯家是邻居,我的针线活就是跟着香云婶子学的。”
池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啊,那这么说这香云婶子还算她家小崽子的师父呢。
池溪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有仇报仇,但也有恩报恩。
既然听这小崽子的语气,这香云婶子待他不错,看来以后也得想办法感谢了一下人家了。
“阿溪可能不知道,香云婶子是整个上阳村,或者说是方圆十里,绣工活最好的一个。”
“没有农活的时候,香云婶子还经常绣了东西拿到镇上去卖呢,”
看得出来,毕竟她家小崽子当初给她露一手的时候,着实惊艳到了她。
她家小崽子都这么厉害,那香云婶子这个当师父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那等我们端午我们包了粽子,我们就下山给褚大叔和香云婶子都送一些好不好?”
“好!阿溪真好。”
从村子里经过的时候,遇见不少人,祈以安压低帽檐,跟害怕见人的小猫似的躲在池溪身后。
反而是做贼心虚的小模样儿,更加引起了村子里村民的注意。
不少人都借着跟褚青川攀谈的功夫,趁机打听池溪和祈以安的身份。
只不过都被褚青川一句远房亲戚打发了过去。
等到褚青川驾车走远之后,村子里的人还在议论,褚青川他一个孤家寡人,从哪来的远房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