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皇后飞快的开口:“臣妾请皇上下旨剥夺臣妾的皇后之位,臣妾愿进冷宫,永不出冷宫一步。”
蒋皇后的话一起,上首的太后脸色难看了,这女人不会是想?
老皇帝开口:“皇后这是何意啊,太子不是无事了吗?”
“皇上有所不知,先前母后一口咬定了太子有罪,不但如此,还说太子尚未及冠,太子所行之事都是本宫指使的,臣妾担不起这样的罪名,所以请皇上下旨废臣妾的后位,让臣妾进冷宫吧。”
太后脸色难看,尖锐的叫起来:“皇后,你这是想连哀家一起惩罚吗?”
她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本宫不敢,太后乃是一朝太后,位高权重,可把持朝政,可定人罪名,臣妾只是后宫一介皇后,岂敢惩罚太后,臣妾只不过自请废后,进冷宫永不出冷宫。”
蒋皇后说完,望向皇帝,老皇帝容启眸光森冷,与蒋皇后对恃,大殿内,一片冷肃,谁也不敢吭声。
不过老皇帝虽然不喜蒋皇后,却知道这女人说到做到,若是他不惩罚自个的母后,只怕她真能进冷宫,而她根本没犯过错,却进了冷宫,外面的人,更加要说他昏庸无能了,先是坦护祸星七公主,现在又坦护不明事情,把持朝政的太后,他这个皇帝声名只怕越发的臭了。
老皇帝此刻只觉得厌恶无比,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母子二人,可惜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关键是这一次他若不处罚自个的母后,只怕外面的市井中,会遍布着谣言,而那谣传不但对他不利,还会对自个的母后不利。
老皇帝一念落,飞快的开口:“来人,送太后回绛云宫。”
殿内人人一怔,老太后飞快的望着自个的儿子,老皇帝容启眼里有愧疚,可是老太后只觉得面子被自个的儿子给打了,眼泪便控制不住流下来,虽然知道儿子不是有意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老皇帝容启虽然心疼,但还是硬着心肠说道:“以后太后长闭绛云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绛云宫。”
这下老太后哭得更凶了,心疼头疼,自个的儿子竟然给她禁足了,她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给他添半点麻烦,连沈家的人也不准惹事,以防让儿子难做,可是到头来,竟然被儿子给禁足了,她太丢脸了,她没法活了。
太后承受不住这份打击,气血攻心,最后昏了过去。
身侧的嬷嬷惊叫:“太后。”
两个人赶紧的扶着太后,老皇帝那个心疼啊,挥手:“把太后带回绛云宫去,宣御医替她检查。”
“是,皇上。”
大殿下首谁也不敢吭声,皇上连太后和三皇子都罚了,可见皇上的心里有多疼爱太子。
容启此时已经被气得手软脚软,好半天回不了神,待到回过神来,看到黑压压的朝臣,他疲倦的下命令:“大理寺和刑部联手破这个案子,看看究竟是何人设局害朕,还陷害太子殿下。”
大理寺寺卿元和刑部尚书朱友升二人赶紧的上前旨:“臣遵旨。”
两个人只觉得此案压力山大,现有的证据原本是指向太子的,可是现在却被太子给剥了,现如今再重查,线索直接不明朗,怎么查啊。
不过两个人不敢说话,现在皇上摆明了气得不轻,若是他们说什么,只怕能丢官弃爵,所以二人一声不吭。
老皇帝疲倦的闭上眼睛挥手:“朕累了,各位爱卿出宫去吧。”
“遵旨,皇上保重龙体,静养为宜。”
一众朝臣齐声开口,太子容臻最后说道:“父皇,现如今这巫咒之术已破,那父皇的嗜睡症是不是好了?”
容臻唇角清浅的笑,那笑甚是刺眼,容启只觉心中血往外溢,真想命人立刻杀掉这家伙。
不过面上他还要装:“嗯,朕的嗜睡症应该无大碍了,臻儿不必担心。”
“那就好,儿臣祝父皇早日康复,重新主持大历的朝政。”
容臻一派孝子的样子,殿内有些不明就里的人,便认为太子不但聪明,而且仁义孝廉奋,确实具备一国储君的品质。
不少人心中认定了容臻这个太子。
承明宫的大殿,一众朝臣退了出去,老皇帝气得身子发软往旁边倒去,他身侧的太监赶紧的上前一步扶住他:“皇上。”
老皇帝一把推开侍候自己的太监,气得抬手把身侧案几上的东西全都摔了,劈咧哗啦一声响,他不惜服药装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栽这家伙一个巫咒之术的罪名,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没想到现在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不但如此,还仗责了容玄二十板子,禁闭了自个的母后,母后那痛哭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
老皇帝容启越想心头的火越大,但因为身子太虚弱,最后承受不住血气往上冲,直接往椅子上一倒,嘴里一口血便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