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哒——咚哒——咚哒——”
一脚重一脚轻的脚步声离安阎他们越来越近,恐怕过不了两分钟,脚步声的主人就会经过这间教室门口。
根据吊死鬼的怂样判断,脚步声的主人恐怕不只是经过,有极大的可能会进来这间教室。
安阎瞥了眼埋头苦做卷子的吊死鬼,对高二八班的学生说道:“你们别站在这里了,都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写试卷。一会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依照我的口令做事情,知道吗?”
孙旭弱弱道:“安老师,我们就不能先跑吗?吊死鬼都吓成这样了,来的那个人……不对,鬼……至少比吊死鬼恐怖的多……”
安阎解释道:“外面的地形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旧教学楼一楼了,跑出去只遇到一个鬼就算了,万一被鬼两面夹击……”
安阎还没说完,孙旭身子一抖,乖乖回他的第一排写试卷。
眨眼间,学生们都坐好了,只有杜鸩和安阎站在原地,中间隔着趴在桌子上写试卷的吊死鬼。
脚步声越来越大,比起脚步声的一重一轻,更清楚传达到安阎耳中的是对方走路时的那种一拖一拉的感觉……
时间不多了。
“赶紧换地方吧。”安阎伸手戳了戳吊死鬼,“你坐着杜鸩的位置,写着杜鸩的试卷,不是摆明了告诉她,你在替别人写试卷吗?”
“啊!”
吊死鬼鬼叫一声,弹簧似的跳起来,一脸惊恐地向讲台跑去。
诡异的脚步声更近了。
安阎和杜鸩相视一眼,低头在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他们没有继续写题,双双看向教室门口,等着脚步声的主人进来。
“咚哒——咚哒——”
昏黄的灯光下,一只穿着红皮鞋的右脚从门外迈了进来,脚踝上的血顺着红皮鞋吧嗒吧嗒往下流,染红了门口的路。
对方脚步一顿,安阎神色一凛,“……”来的难道是儿歌里的红皮鞋?!
“咚哒——”
红皮鞋又往里面迈了一步,跟着迈进来的,还有红皮鞋主人另一只躺着血的,以脚踝关节着地的左腿。
她废了的左脚躺着血,松垮垮地连着左脚踝挂在一旁,随着主人的前进在地上摩擦。脚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比她身上的血和脚上的红皮鞋更红。
“咚哒——”
安阎顺着女鬼淌着血的小腿往上看,只见她穿了一身职业女性长穿的套裙,腿脚血淋淋的,身上的衣服却格外整洁,走得姿势虽然扭曲,身板却始终挺着笔直。
至于她的脸……
安阎匆匆扫了一眼,连忙提醒教室里的学生,“都低头写作业,别抬头。”
安阎多虑了。
高二八班大部分人只看一眼女鬼的腿,就吓得不能动弹了。那些还能动的,深怕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一个个把头压得低低的,恨不得把脑门和眼睛都贴在试卷上。从女鬼进门起,整间教室看过她的脸的,就只有安阎和杜鸩两个。
安阎嗓门一开,把杜鸩和女鬼的视线都引了过来。
安阎对着杜鸩笑了笑,转头和站在讲台旁的女鬼对望。
女鬼顶着一张车碾过似的血脸,端庄严肃的神态和她那张可怖的脸诡异的融为一体,瘆得人心里发毛。
安阎:“……”
不对啊,讲台上怎么只有新来的女鬼,吊死鬼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