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太没良心了。
不过不管怎么她怎么想,离开是必然的了,违抗皇命这有多少颗脑袋都得掉,更何况如今圣上对楚朝阳本就忌惮,顺从是自保的最好手段。
没一会儿,楚朝阳便和脸色苍白的顾氏来告诉了楚良娆这个消息,楚良娆听了并未表现出欣喜,只问了一句:“那禁足怎么办?”
楚朝阳哑然失笑,拍了拍楚良娆的脑袋说道:“你要觉得禁足的感觉不错,待我们回京以后可以继续。”
“哈?”楚良娆还不知道还能这么来,拉着楚朝阳的手说道,“禁足一点都不好玩啦,爹爹,女儿已经表现很好了,您瞧是不是应该视情况给我减刑?”
难得楚良娆露出此般娇憨的模样撒娇,楚朝阳一个心软就答应了,但嘴上还是硬生生的:“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
“不会有了,一定不会。”楚良娆忙保证道,“母亲可以给我作证,女儿现在可乖了。”
难得想降低存在感的顾氏被点名,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是啊,阿娆最近真的很乖。”
楚良娆脸上摆出一副“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惹得楚朝阳开怀大笑,这笑声落到顾氏耳里说不出的刺耳。这东院烧的可不止她的私产,怎么楚朝阳还能笑得这般没心没肺,真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眼下只有寄希望于那批粮能卖个好价了。
☆、023识破伎俩
楚良娆被解了禁足,第一件事便是带着杜妈妈和丁香出门。楚朝阳见楚良娆这才恢复自由就坐不住要往外跑,怎么都放心不下,派了四个护卫跟着,这让杜妈妈和丁香倍感压力。楚良娆自己倒无所谓,跟着就跟着,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这几个护卫不吵不闹的多好。
这一上街,楚良娆便觉得平日自己觉得热的慌的屋子简直就是天堂,外面完全就像个大火炉,就算是在轿子里也止不住汗如雨下。拿起扇子用力地扇了几下,楚良娆挑开帘子问道:“丁香,还没到么?”
“就快到了。”丁香手往前指道,“就是那里。”
顺着丁香手指的方向,楚良娆果然看到了药铺的招牌,便放了帘子。
药铺今日也没有开门,丁香上前去叫门,楚良娆则搭着杜妈妈的手从轿子里站了出来。再一看四个轿夫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样子,楚良娆羞红了脸,让杜妈妈给他们发了赏钱。自己坐在轿子里的哪比得上这四个劳动分子辛苦,居然还抱怨,实在是不应该啊。
接了赏钱,四个轿夫便抬着轿子躲到阴凉处去了。
丁香拍了半天的门,姜大夫才来开了门,看到丁香便笑着打了招呼,再往旁一看,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给郡主请安。”
这大夫倒是个好眼力,楚良娆那帕子擦了汗,说道:“起来吧。”
姜大夫忙把门板拆开,请了楚良娆进去,楚良娆身后四个护卫跟着走了进来。
丁香四处看着,问道:“大夫,我爹呢?”
“朱秀才去排队买水了。”姜大夫叹口气,“如今光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水了。”说罢便拿眼盯着楚良娆看。
楚良娆一阵莫名,自己脸上开了花不成?
杜妈妈却是蹙起了眉头,之前还当这姜大夫是个识趣的,如今却这样大喇喇地盯着自家郡主看,也不掂量着自己的分寸。想着,她上前一步,侧着身子挡住了楚良娆的脸。
之后姜大夫便说起自己怎么困难,怎么吃不饱,又要顾着朱秀才,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楚良娆至此算是听出来了,敢情这姜大夫是把自己当成送温暖的好人了啊,此般诉苦无非就是想她出手相助罢了。也是堂堂一个郡主,要有心帮助一个人自然可以,但楚良娆却对这个姜大夫很无好感。
原本她听丁香对这位姜大夫敬意十足的样子,还以为是多正直的人呢,如今她醒过神来,要真是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大夫,哪里会收丁香家的医药费,只怕丁香是被这人狠宰了一笔,眼瞧着没钱可榨才勉为其难让朱秀才痊愈,由着朱秀才把自己当恩人膜拜吧。
姜大夫知道丁香在王府里做事,收留朱秀才,也是打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准备。这不,之前自己让杜妈妈出的七八两银子就合了这姜大夫的心意,此时正主来了,他能不可着劲谋财么?所谓的困难只怕是捏造的,要知道丁香卖身进王府的价虽不高,但那一处宅子却是卖了个不低的价格,要真连保命钱都拿不出来,怎么还会有心思泡茶招待人?
姜大夫并不知短短片刻,楚良娆便把他看穿了,依然还在感慨:“好在还是有好心人,那糖店的老板说如今他的糖放那也没人买,便低价卖给我了不少,就是不知这糖又不能当饭吃,该怎么救命的好?”
心中早就响起警钟的楚良娆哪里会上套,单手支着下巴说道:“不过是嘴馋的时候几句玩笑话罢了。”
姜大夫听了大感失望,他还以为楚良娆身为郡主能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亏他自己出血买了不少回来堆着,想着等真有人需要的时候高价卖出去,不成想竟只是一句玩笑话。这样的天再放下去,只怕都要化成糖浆了,一时间姜大夫哭丧着脸,倒有几分假戏真做了。
楚良娆不动声色地把姜大夫的脸色收入眼底,问道:“本郡主这几日馋着呢,你这买了多少糖果?”
听了这话,姜大夫面上泛起回光返照的光芒,说道:“都在后院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