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深的下巴,然后媚笑着对他说道:“收下吧,爷赏你的。”
纪云深很难得收到女人送他的礼物,心里十分满足。像他这样功成名就的人,好像已经养成了一种自觉,出去不管是吃饭也好买东西也罢,都是他来掏钱。做冤大头时间长了,偶尔看别人做一回冤大头,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因为一时感动,他便激动了起来,非要拉着郭珮瑢去黄金店挑钻戒,吓得郭珮瑢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去。
纪云深知道她还有点顾虑,也明白时机尚未成熟,便没有逼她,而是一笑而过,抱起初初又跑去买好吃的了。然后在疯了一天之后,回到家里继续面对郭珈瑢和乔湛这两个讨厌鬼。
乔湛自从打了纪云深一拳之后,心里舒服了很多,在家里也变得自在起来了,除了偶尔会接到乔妈妈打来的电话,听她的唠叨有些头痛外,其他的倒也是一切如常。只是当他看着纪云深抱着初初进门,后面还跟着郭珮瑢,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完全就是一家人的姿态,他那扭曲的心灵,又开始不平衡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就格外懊悔,如果郭珈瑢的孩子没流掉的话,那么现在他至少也算是即将有第二个孩子了。不至于看着别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儿子,泡着自己以前的老婆,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
纪云深自得其乐,根本就不理会乔湛,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每天当着他的面,跟初初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还时不时逗逗郭珮瑢,日子过得乐无边。
就在他春风得意潇洒快活的时候,一个突然的电话却打破了这种平静。那是方莹雅打来的电话,这个女人消失了几天之后,终于在某一天晚饭时分,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纪云深接起来一听,本想说些什么,但方莹雅二话不说就直接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方不方便说话,身边有没有人?”
纪云深扫了一眼,心想我周围全是人呢,但还是不动声色地一面往阳台上挪,一面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方莹雅的声音抖得厉害,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点哭音,听得出来她很害怕,完全沉浸在了恐惧里:“纪云深,你现在在哪里,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我现在在一家咖啡馆里,我觉得我被那个男人找到了,他在跟踪我,我不敢一个人回家,我怕他会杀我。你能不能来送我回家?”
纪云深沉思了片刻,低声道:“好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
挂掉电话后,纪云深回屋去拿外套,郭珮瑢惊奇地问道:“怎么了,这个时间还要出去啊?”
“嗯,前几天碰到的那个生意上的伙伴遇到了点麻烦,我去一去就来。”
说话间,纪云深已经出了门,郭珮瑢在后面喊“路上小心一点”,他也没来得及回话,因为方莹雅的短信发了过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就跑下楼去开车。
赶到方莹雅说的那家咖啡馆时,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纪云深推门而入,在并不热闹的环境里一下子就认出了缩在角落里的方莹雅。走到她对面坐下,纪云深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的情况,似乎比之前更为严重了。如果说上一次,她说被追杀什么的,纪云深还能一笑而过的话,那么今天,他就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了。
他抬手叫来服务生,要了杯热水,然后推到方莹雅面前,轻声道:“喝点水吧,先冷静一下,然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莹雅抖抖嗦嗦地捧起杯子,还没放到嘴边,水就洒了自己一身。纪云深看她似乎有点病症,不由得也有些担心,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手里,说道:“先擦一擦。不要紧张,现在我在这里,你是安全的,你得把事情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帮你。”
纪云深的话似乎起了点作用,方莹雅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她喝了几口水,将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开始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了。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相亲惹的祸啊。自从跟纪云深相完亲后,方莹雅的相亲之路就没有断过,陆续又见了好几个,都是家世人品不错的良好青年。不过可惜的是,大约是她见过了纪云深,眼界也变高了,长得不够帅不够美的,她竟都有些看不上眼了。就这么相了好几个,都没有下文。
圣诞节之前,她那个老总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个青年才俊,据说条件相当好,追他的女生排长队,从来只有他拒绝人家的份,还没见他被谁给拒绝过。方莹雅一听这么好,想像着大概就是跟纪云深一个级别的,于是便高高兴兴地去见了。
一见之下,果不其然,还真是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人,虽然没有纪云深妖孽,但也算是帅哥一枚了。两人见面之后,对彼此印象都还不差,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交往了起来。
“如此说来,你们之间还是有感情基础的,那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呢?”相亲相到玩追杀,这也太逗了吧。
方莹雅轻轻地敲着桌面,情绪有些激动,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他那个人,有些心理变态。”
75、所谓“秘密”
纪云深一口茶喝进嘴里,差点就没直接喷出来。强忍着咽了下去却给呛到了,掩嘴轻咳了几声,总算是理顺了气,保住了他的美男形象。咳完之后,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什么叫变态?他有什么不良嗜好吗?”
“不是指嗜好,是指性格。”方莹雅有些烦燥地抓抓头发,解释道,“他这个人,大概是从小各方面都表现得不错,从来听到的都是赞美,心高气傲得要命。从来都认为自己说的就是对的,不管什么事情,总是要求别人无条件地听他的。说老实话,刚谈恋爱那会儿,我也是有点犯贱,觉得女人事事都依着男人是一种温柔体贴,没想到后来他变本加励起来,我连一点小小的异议都不能有了,完全就把我当附属看待,他是君我是臣,我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他才行。”
纪云深听着这样的描述,心里忍不住腹腓道:怎么我也是从小听着赞美长大的,就没长成像他那样的“优良”品种呢?果然人跟人,天赋不同,后天哪怕浇一样的水,也能结出不同的果来。
他心里正在那里琢磨着,就听得方莹雅继续说着:“其实我觉得,他是天生心理就有问题,比他优秀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见得个个都像他这么狭隘极端的。纪云深,你说是不是?”
纪云深轻咳着笑道:“是是,看来真是他个人的问题。这么说起来,是你提的分手吧?然后怎么了,他不依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比这恐怖多了。”方莹雅一时气愤,声音就禁不住提高了八度,惹得咖啡馆里的顾客都纷纷侧目,吓得她赶紧捂着嘴,将头凑到纪云深面前,掩嘴轻声道,“要是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就好了,要不我怎么说他变态呢?我提出要分手,他不同意也就算了,居然威胁说如果我不肯回心转意的话,他就要杀了我,然后跟我徇情。”
真雷啊。纪云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觉得怎么听都像是个烂俗的言情小说故事,失笑道:“看来他真是过得太优越了,估计从小到大真没被人拒绝过,所以你一提这个事情他就急了。不过我想他应该也只是说说罢了,不会真的有所行动的。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家世的人,一般都很惜命,不至于为个女人搞到背负杀人的罪名。你何至于就躲到外地来过年,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方莹雅两眼一翻,几欲晕去:“你不知道,他跟一般人不一样,偏执到了极点。自尊心比什么都重要,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我被他实在搞得受不了了,才跑出来的。”
“哦,这么说起来,我倒是听郭珮瑢说过,说你过年前那段时间,经常神出鬼没的,看来那时候,你已经被他给缠上了吧。”
“谁说不是呢。我一开始也跟你想的一样,以为他不过是说说罢了,后来我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那段时间上班的路上总觉得被人跟踪,坐在办公室里也总觉得他躲在对面的楼用望远镜偷看我。他甚至还会发短信来,说出我那天穿的衣服或者是正在做的事情,你说,这还不够恐怖吗?这还不值得躲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