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派出所以后,司机绕了点路,把蒋喻送到他住的小区门口。
“那我先走了,明天上午……”
“蒋喻,我能问你点事吗?”
在分开以前,谢景迟叫住准备下车的蒋喻。
“什么事?”蒋喻放在车门上的手停住。
“那个时候你是怎么制服方棋的?”这个问题在谢景迟心里憋了好长时间,这会终于憋不住了。
虽然他也不是很懂,但他依稀记得,蒋喻下手很干脆利落,有几分练过的架势。
蒋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没跟你说过吗?”
谢景迟确定以及肯定他没有说过,“说过什么?”
“呃。”向来口齿伶俐的蒋喻磕巴了一下,像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
从上车起就默不作声的秦深忽然开口说话,差点吓了谢景迟一大跳,“他从大学起就一直有练散打。”
谢景迟狐疑盯着蒋喻看,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刚毕业的大学生,文质彬彬的还有几分弱气,很难让人将他和电视上那些满身腱子肉的猛男联系在一起。
蒋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捋起袖子稍稍用力,鼓起的二头肌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信了吗?”蒋喻看起来有点自暴自弃地说。
谢景迟试探着摸了一下,不是软绵绵的充气肌肉,是货真价实的那种。
“哦。”他眼神里忍不住多了几分赞叹。
在功课不那么忙的时候他有晨跑的习惯,偶尔还会和班上同学一起打篮球,结果到现在腹肌只有浅浅的一层,“真厉害。”
面对他真心实意地赞美,蒋喻干笑两声,把手收回去,袖子放下来,“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大约是为了通勤方便的缘故,蒋喻住得离南安路不是很远——根据蒋喻本人的说法,为了能买得起这地段的房子,除了首付,他至少还要再还八年贷款。
深夜的住宅区里很安静但并不暗,复古样式的路灯把每一条幽僻的小路都照亮了。
车子停在他们住的那栋楼下,司机把前面的顶灯打开,困得都要昏过去的谢景迟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到了吗?”
“到了。”
车门打开,外面的风吹进来,吹散了谢景迟脑子里糊成一锅粥的睡意。
晚上管家他们来过又走了,厨房的炖盅里留了清淡的鸡汤,如果晚上肚子饿的话可以用来当夜宵。
“谢景迟,你那句话是认真的吗?”
打算回房间洗澡睡觉的谢景迟停下脚步。
——你能和我登记结婚吗?
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秦深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平静地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告诉他如果现在出去的话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