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方才说什么?”
那男子看向他身后的女子,待他看仔细了才知晓自己认错了,夫人怎会如此年轻,而且夫人有一颗鼻尖痣,她没有。
可她和夫人实在是太像了。
“你们是何人?”他问道。
“你是何人?”言辞看着他问。
那男子没有说话,他冷哼一声:“要命一条,你们拿去便是。”
言辞盯着那人,戴着斗笠也看不见面容。
“我何时说过要你的命了?”
那人怔愣片刻后抬头,隐匿于黑暗的那半张脸露出来,扶蓁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一条长长的疤痕自脸颊穿过眼睛一直延伸到额头上,如同一条黑色的蜈蚣一般,狰狞不堪。
言辞也是一怔。
那男子勾唇笑着,眼底一片阴霾,分明在笑,却能叫人脊背发寒。
“怕了?”
“你到底是何人?”言辞冷声问。
“你们一直在追杀的人,怎么,主子给你们下命令却认不出我来了?”
言辞问:“你一直在被人追杀?”
那人眉头紧锁,大约是经历的风吹雨打多了,他一蹙眉,额头和眉间的皱纹极深,能明显看见一个川字。
“你们不是杨桢的人?”
言辞和扶蓁对视一眼,他道:“杨桢为何要杀你?”
……
扬州城外的宅子里,周策宸立在书房的窗前听唐宋的禀报。
“王爷,言辞抓到了一位秦老将军的随从。”
“那随从自泉州一直被追杀到扬州,如今在秦家老宅躲了几日恰好被我们的人盯上了。”
“问出些什么了?”周策宸看着外面坐在亭子里提笔写字的沈楒澜。
“那人名蒋福力,泉州人,当年秦家抄家流放之时回家探亲,这才逃过一劫。可他一直跟在秦老将军身边,知道的事情不少,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在半年前被一群杀手找到,一路北上逃至扬州。”
“他说当年秦老将军的军队里有叛臣奸细私自调动兵马,又因军队里有人向皇帝上奏了四封叛国通敌与西启来往的书信,这才给秦家惹来了杀身之祸。”
周策宸将手搭在窗台上,“没说是何人?”
“就是前段时间在牢里死去的柳林直。”
周策宸曲起手指抓在窗台的木条上,依稀可见手背上露出的青筋。
“弃武从文?”
“非也,是谋士。”
周策宸一直以为柳林直是周晁的人,没想到他是杨桢的人。
一颗棋子,当不再被需要时便可直接丢弃,杨桢的手中握着无数颗棋子,可以随意摆布。
“接下来,人死了线索断了便不好查了。”唐宋道。
“还有人。”
唐宋抬头看向周策宸:“什么?”
“他只是谋士,如何调动兵马,定然还有将领参与其中。”
唐宋:“那我们继续查下去?”
“跟着秦老将军的那些中郎将,校尉,将军,一共就那几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