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将一口将任我行手中的草莓吞了下去,咀嚼了一下,连连点头说好吃,古代的草莓要比现代的草莓甜些,而且是清甜,另有一股子草木芳香味道,想来是因为古代的环境尚未收到污染所致,云悠张了张嘴,示意任我行还要。
任我行笑着又丢了一个在云悠的嘴里,云悠吞下之后,很不满的说道:“你这个动作很像是在丢垃圾耶。”
任我行弯曲起手指,在云悠的额头上轻巧一下,笑骂道:“我丢垃圾?你这小丫头,便是连垃圾也不向我丢一个,还好意思说本座。”
听了这话,云悠倒是不好意思了,好像是哦,光任我行喂自己吃了,自己一个都没有喂给他,嘻嘻一笑,塞了一个在任我行的口中,任我行吃下去之后却又皱眉了,“得了,这玩意儿是你们女孩儿吃的,不用给我了。”
云悠眯眯眼睛,这人,真是挑剔,明明刚才就是自己说要吃的,现在又说是女孩儿吃的东西,哼,不吃就不吃,我自己吃,这般想着,云悠干脆端起水果盘子,抓着里面的草莓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任我行斜倚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从前的云悠虽然也是个爱玩乐胡闹,不愿意遵守规矩的,但吃东西的举止却是有几分讲究,甚至是几分刻意的做作,现今失忆之后的她倒是多了一份自然,就是这份自然让人感觉到舒心,在她身边似乎不用想太多,不怕被算计,这种性子让任我行觉得相处起来十分舒适安心。
瞧着云悠将一大盘草莓吃了下去,手上汁水淋漓的,任我行笑了一笑,拿出了一块锦缎绸帕,拿过她的小手,给她细细的抹了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看看你这副吃香,哪儿像个教主夫人,若让旁人见到了,还当本座欺负你了,多久没让你吃饭了呢!”
云悠嘻嘻一笑,并不多坐辩解。
大概是起得早了,吃了些东西进去,又在轻轻摇晃的马车中坐着,云悠的困意上来了,打了个哈欠,将头枕在任我行的膝头,眼睛微微眯着。
任我行抚摸着她的满头青丝,青丝柔软而又具有光泽,抚摸在手上十分顺滑,闭着眼睛的云悠像是一只午后趴在花园中小憩的猫儿,宁静安详,让人不忍心稍稍动弹,打扰了她的睡眠,因而任我行虽然这么僵着身子很不舒服,却也并不动上一动,以免打扰了云悠的睡意。
马车晃晃悠悠的缓缓向前行驶,云悠合着双目,俯卧在任我行身上,身子依在柔软了白狐皮褥子上,享受这宛如摇篮轻晃的梦幻般的感觉,良久直到马车停下的时候,方才睁开了眼睛。
大约是为了让云悠能够自然醒来,任我行将马车帘子掀开,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但早春时节的阳光又并非十分耀眼,带给马车之中一片迷幻之感,因方才睡醒,云悠的眼前还有些朦胧,任我行的面容在阳光照射之中有些刺眼,更像是散发着淡黄色的金光,虽只身着一件普通衣衫,却也不自觉得透露出一片霸气,大冷天,却还是领口微微开着,里面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若隐若现,云悠不禁吞了吞口水。
“醒了?”颇有磁性的声音自任我行口中发出,云悠点了点头,报以微笑:“是呀,刚才一觉睡得好沉,什么时候了?”
“都要晌午了。”任我行拉着云悠坐在自己身边,见她身子因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有点僵硬,便轻轻给她的腰部做着按摩,云悠一笑,满足的吐了口气,道:“真舒服,谁了一觉还真累。”
任我行笑道:“你睡了一觉感觉累,那本座给你充当枕头,岂不要痛苦死了?”
云悠想起,刚才睡觉之时,还是枕在任我行膝头呢,这样长时间的不动,换了普通人,恐怕身子早就僵硬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坐直了身子,往后仰了仰身子,爬了起来,反身给任我行轻轻捶着腿,还奉献上了一个笑容。
“你呀!”任我行轻点一下她的额头,顿了顿问道,“我们时间多的是,不用着急赶路,等会儿便下车,你是想住在周边分坛中呢,还是想就住在客栈之中,我随你的意。”
云悠想了想说道:“还是住客栈吧,若住在分坛之中,怕成群结队的人来拜见您这个大教主,我们反而没了自由。”
任我行点点头:“也好。”
下了马车,见玉箫伺候在下面了,只是并不靠近两人,行走之时,总是和两人相隔着一些距离,此时云悠身处的是一个靠近郊外的一个小镇,再过去就是大片大片农田,现在正值二月早春,田地里中并没有很高的植物,光秃秃的,但有些地方覆盖了一层白雪,向来是前些天下的雪还没有化去,若有风吹过,扬起了雪珠儿,倒还真是“未若柳絮因风起”。
这小镇中只一家客栈,任我行和云悠便住了进去,好在客栈虽小,却也非常整洁,陈默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打点妥当了,云悠见他将事情安排的处处妥当,倒也有些惊讶,不明白一个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的人如何能够做到这一切的。
两人用了午膳,云悠想要上小镇的街上走走,于是两人从两楼的厢房下来,下楼之时听正对着楼梯口的屋子有争执之声,还有女人的哭声,任我行和云悠身处异地,不愿多事,便当做没听见的下了楼,可刚走到楼下之时,却听得那房中传来一声喊:“你要死就去死吧。”接着门呼啦一声被撞飞,一个人影咕噜咕噜的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偶遇不平事
一个人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任我行揽着云悠的纤腰,轻飘飘的向后纵出一丈来远,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要注意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可怜者未必当真可怜,可恨者未必当真可恨。
云悠却并没有这样的意识,跟大多数人一样,见到突发状况,都会好奇的停足观望,就见滚下来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年纪看上去颇大,脸上都是皱纹,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滚落楼梯之时,她将婴儿保护在怀中,而自己的额头去重重砸在地板上,立即鲜血汩汩而出,然后了半边脸颊,使他的面目看上去狰狞可怖。
此时,客栈之中早就哗然一片,胆小的都离开了,胆子大的则留在现场看着那妇人与小孩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却没有人上前帮忙一把,便是那店小二与掌柜也没有动作,那两人悄声说着话,眼皮子时不时的朝那间方才被踹开的房门看,似乎在说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云悠有些看不下去了,换成现代,她绝对不愿意插手这样的事情,她可不想自己被“碰瓷”,但是现在是古代,而且这件事情发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不会有“碰瓷”这样的事情发生。
云悠挣脱了任我行的手,跑了过去,用一块干净的帕子按住那妇人受伤的额头,想要止住流血,但那血流得甚猛,一会儿整个手帕就变成了红色,且上面的鲜血还不断的往下滴着,把云悠的手也染得通红。
云悠着急了,金疮药并不在她身上,她连忙回头,就要任我行去拿金疮药来,那妇人却猛地一把将她的手抓住,黯淡的眼珠子里迸发出了一些亮光,断断续续的说道:“求你……孩子……可怜……”她的双手向前送着,将婴儿微微举着,看她的样子是要将婴儿送到云悠手中,云悠犹豫着,在想要不要接,忽地,那妇人双手一软,倒了下去,婴儿就要落地,云悠忙一把抱了过来,再看那妇人时,已经气绝身亡。
这是第一次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云悠眼前消失,云悠惊诧害怕,呆呆的看着面前这幅景象,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在这时候,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跑了过来,看样子才三四岁年纪,扑到那妇人的身上喊着娘。
一时之间,客栈内乱作一团,任我行看着面前两个孩子,还有云悠,皱着眉头,并没有说一句话,突然客栈外响声大作,一队官兵大步走了进来,为首那人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客栈内的人左右看看,都没有答话,那男孩儿倒是呼啦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那个坏人打死了我娘。”他说着,手朝着二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