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遥霎时便停住了步伐。
侯迎夏算是她给弄来的,而目的就是将水给搅浑,让卫雨棠施展不开害她的法子。
这侯迎夏来,她还真想去看看。
没多想,卫长遥便对着崔爻点头道:“多谢大人,到时候还请大人知会我一声。”
卫长遥说完便提步往玉阳宫走去,身后的素金见状急急对着崔爻行礼,之后加快步子跟上了崔爻。
崔爻站在原地固执地看着卫长遥裙角飞扬地往远处走去。
她像是一只蝶,自由聪敏,轻飘飘的却又莫名晃着他的眼。
本来是应该栖在他身边的,可他却将她给赶跑了。
崔爻眸光沉沉,看着卫长遥的背影,他想将她留在身边。
他不能用力,否则她会受伤,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伪装,以此来降低她的防备心,悄悄走到她身边,守着她。
至于旁人,有他在,根本不会有旁人。
想着那张映易,崔爻许久没什么波澜的眼神里泛起一丝杀意还有几分微不可察的妒意。
妒忌的情绪在崔爻心中缓慢滋生着,他无法想像,若真的张映易对他的殿下起了什么心思他会如何。
大概是又是想法设法让他如不了愿罢。
他一向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真的能留住她,他又怎会在乎那些?
恐怕开心都来不及呢。
不过这都是下策,他的殿下可不一定会看上那个逾腐书呆子,他也不必自乱阵脚。
她聪慧极了,想来也看不上那个自命不凡又故作清高的张映易。
崔爻想着卫长遥的性子,不由自主地又想到卫长遥冒着风险跑去找他。
那天,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虽心中不舍但无可奈何。
可她来了,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照进了他心里,那一瞬间,他心里百转千回。
想起了幼时受冻、挨饿、挨打,母亲皱着眉问他是不是哑巴,长大一些后一次又一次地受伤,死里逃生,还有做官之后别人对他的谩骂,再后来便想起来她捡起自己送的簪子,去皇陵时发生的一点一滴。只是弹指一息间,眼前就已经变成了她。
她面容狼狈,鞋底满是污泥,衣裳湿透了,却还来救他。
她说她不愿让自己孤立无援。
孤立无援,他自小便是如此,可仿佛在那一瞬间,有了牵挂,有了想一直守着的人。
可是他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天堑,要想跨过,就得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
他愿意试一试,如果结果是她的话,他愿意以小博大,为之付出一切。
还好,他的殿下心里没人,他还有些机会。
他的殿下最是谨慎,他需得细心筹谋,一点一点靠近才不显得刻意,温水煮青蛙这法子,是可能性最大的法子。
青年原本阴鸷的神色不见,长长呼出一口气,眼里的星光越来越亮,嘴角溢出几分笑意,穿着那一身墨袍,踏着浓重夜色离开了原地。
而另一头的卫长遥回到玉阳宫后便将祭祀一事告诉了素金与折枝。
折枝是跟在宫里老嬷嬷身边长大的,对此比较熟悉,听完卫长遥的话后,她便直言道;“殿下,奴婢以为皇上没给您说完。”
卫长遥见状点点头,对着折枝道:“你以为是怎么会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