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零七个小时。
自从那天分开,傅恒之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见到俞幼宁。
没有回信没有消息,公司的执行总裁换成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而俞幼宁却没有任何音讯。
傅恒之试图找到蛛丝马迹,然而一切问询都石沉大海。
他从来没觉得日子有这么难熬过,开始他试图冷静,告诉自己是在梦境里,系统是不会让他们无法见面的。
一定有办法。
傅恒之从来都是不缺乏耐心的人,可现在却坐立难安,甚至有种想要打破梦境回到现实得冲动。
他真的好想俞幼宁,想得几乎快要疯了。
而当思念堆积到极致的时候,另一个他就会跳出来作祟。
傅恒之开始发现另一个人格还存在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看着镜子里那个与面容相同却神情迥异的‘傅恒之’,自然而然地升起危机感。
镜子里的那个他笑容诡异,像是好奇般地凑近打量他嗤笑:“婆婆妈妈,快点出去,我现在就要见他。”
傅恒之知道他口中的是俞幼宁,心底泛起戾气,完全无法接受有人惦念着他所爱的人。
即便他知道镜子里的就是他自己。
这种分裂是作用在身体之上的,傅恒之一天没有离开梦境,就会一直拥有两个人格。
那是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另一面。
傅恒之面无表情地锤烂了镜子,镜面碎散在地上,分裂成无数个他,但那声音却消散了。
他垂下眼长舒一口气,转身出了浴室。
傅恒之知道自己还在受这个身体设定的影响,这种神经病一样的感觉让他觉得疯魔。
甚至有一天,他睡醒来就发现自己跑到了马路中央。
那个‘他’,竟然想用死亡来结束梦境。
傅恒之清醒过来,对峙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他们盯着他看,眼里有同情,有戒备。
有人报了警,因为他乱跑出来有车追尾,车主对着他破口大骂。
这种不受控制的分裂感让傅恒之感到后怕。
这种反复被占据大脑的感觉太差了,而另一面的他却也有着同样的感觉。
又是逢魔时,傅恒之从公司走出的瞬间,眼神也跟着瞬间变化。
好笑的是这个傅恒之,也觉得自己才是主体。
他情绪起伏很大,疯了一样拨打俞幼宁的电话,然而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无法接通。
没人会告诉他俞家大宅究竟在哪,又要怎么找过去,他们之间像有一道深渊,身份如有云泥之别。
傅恒之坐在马路边酗酒。
现实里他从来不会干这种事,像个落魄的流浪汉,浑身脏乱地坐在马路边,就连街边弹吉他的乐手都要比他体面。
路过的人绕着他走,傅恒之抬手将空掉的易拉罐精准丢进垃圾桶里,哈哈大笑。
“我是傅恒之诶,竟然没有人认识我!”
“有人看到我的……不是我的……”
“不,是我的,我的小鱼,有人看到他吗?”
“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是大明星。”
“有人看见他吗?”
“我很爱他。”
“但我把他弄丢了。”
喝醉才敢在天空下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