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点金芒,则是发出「唧」的一声惨叫,笔直撞向韩陵的后脑,然后……就这么消失了。
这下真是……完、蛋、了!
白雉的手指都开始哆嗦。
呜哇啊,这下子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韩陵!韩大门主!」白雉伸手拍打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的面颊,「起来,我给你检查一下!那东西、那东西进到你身体里了!」
韩大门主从喉咙里发出低沉呻吟,原本紧闭双眼挣扎着撕开一条缝隙,汗珠从他的鼻梁上一滴滴落下,砸在正下方的白雉脸上。
白雉本想着做正事,此刻却难得的瞪大眼,这一刻他所有的视野都被那张俊脸填塞得满满当当,鼻端也满是那种悠远到骨子里的香味。
「你……怎会……」仿佛在沙石地上磨砺的粗糙声音吐出言语,口中的热气也喷到他脸上,白雉忽然间觉得心血一阵潮涌,本来不怎么在意的身体触感在这一刻陡然敏感起来。
他拉开了韩陵大半的衣服,虽然他的衣服还穿着,却也能无比强烈的感觉到对方肉体那种活生生的热力,烧得他浑身如坠火窟,脸上发烧身上滚烫。
「韩……韩大门主……」白雉喉咙发哑,嘴唇过干,禁不住舔了嘴唇一下。
「别……靠近我……唔!」韩陵似乎也意识到这种情形的糟糕,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却再度跌落回白雉身上。
望着那双迷蒙却努力想要清醒的凤眼,白雉脑袋嗡嗡作响,明明情况这么糟糕,他却觉得脑袋发昏身体发热,热流还要命的一个劲儿的往下面窜,呜哇啊……这种情况不就是发春?
他再度深刻的体会到了昔日在马车中体会到的、被魅惑的奇妙感觉,排山倒海、难以抑制、让人发狂。
白雉禁不住诱惑昂起头来,嘴唇向着韩陵的嘴就压过去,韩陵现在的反应似乎迟钝了许多,被他吻个正着,可惜还不等他再有动作,韩大门主就侧过头去,努力躲避着他的动作。
「住手……滚开……」韩陵面上隐忍,拒绝话语刺伤人心,白雉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反正也不是真心喜欢韩大门主,只是对这人有情欲上的追求罢了。
反正还不到上床的阶段,他正待继续用强亲几下,揩一会儿油,韩陵却双眼紧闭,口中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那东西!
要想和他滚床单,起码要先将韩陵的小命保住才行啊!
白雉立刻收敛心猿意马,将韩陵扶正身体,又将缠绕在他们两人身上的蚕丝顺着银针理顺。
这一番动作,白雉也是略显吃力,额上已是渗出汗珠,后背也已经濡湿一片。
至于对面的韩陵则是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就连呼吸也几乎断绝,若不是隔一段时间胸瞠就会有一次起伏,鼻间还带着热气,只怕会被人误以为是死人无疑。
白雉施展针灸之术,想要将「那东西」逼出,但糟糕的是,「那东西」似乎觉得韩陵体内也很不错,赖着不肯走了!
「那东西」可不是好惹的!
白雉抓住韩陵手腕,一把脉,倒是惊奇的「欸」了一声。
原本还觉得「寒衣翠」的毒虽说棘手,却也没什么太大挑战性,但此刻,这毒却在这种毒物肆虐的情形下,与「那东西」相遇,从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东西」果然厉害,它潜在韩大门主体内,使得「寒衣翠」抽离出丝丝绺绺,与另外渗入的、杂七杂八的毒掺杂在一起,扭绞成了另外的毒,变化无端,千丝万缕的渗透入韩陵的血液肌肤之内,其中的微细程度,足以令任何一个用药好手痛哭流涕。
这时候,只怕是白雉的师父亲身而至,也对这种要命的混毒有些头疼,而身为弟子的白郎中,心中翻涌的各种情绪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呵呵呵,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这样的好事都能让我遇上……」不光是个极品毒人送上门来,就连自己感兴趣的对象都变得如此惹人开心,老天对他实在太恩宠了。
嗯嗯,现在先将韩大门主身上的剧毒暂时遏制住,待会儿再想法子将这人顺势吃掉,以消他心头饱受欲火煎熬之痛。
白雉打定主意,便手指轻点,连着蚕丝的银针发出「嗡嗡」细响,再度准确无误地刺入对面男子上半身要穴之中,白雉手指连动,手指上方才就弄出来的伤口再度渗出血液,沿着蚕丝逼入韩陵体内。又接着手指舞动间,五根银针准确扎入下半身赤裸肌肤隐藏下的要穴中。
白雉微吸气,再慢慢吐出,原本只是滴落的血珠顿时变成血箭,迅速由蚕丝透过银针注入韩陵身上要穴之内。他身上鲜血的味道使得周遭毒物骚动不已,只是不知为何,就是不肯散去,只能离他们两人稍微远点而已。就算是这样,也有一些耐不住的毒物从他们头顶上啪啪掉落,僵死过去。
韩陵身上的痉挛明显好了很多,惨白的脸上也染上了淡淡晕红,白雉夹着银针,保持着蚕丝渡血的情形,向前一探头,直接亲吻上韩陵的嘴唇。
「唔……」就算是在昏迷中,韩大门主也十分不习惯别人的亲近,双眉紧蹙,睫羽颤抖,满是排斥。
这时白雉倒不是有意轻薄,他咬开舌尖,将口中鲜血直接哺入韩陵口中。
他的血可是世间难求的珍品,这番直接灌入,使得韩陵方才被折磨的、若有若无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就连虚软无力的身体都开始一点点积蓄起力量,而原本被动的被他吸吮的舌,也开始主动寻求着他的舌,或者该说,是他的鲜血。
白雉满意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以及身上的变化,右手完好的五根手指更是以一种特殊韵律灵巧活动,促使着指尖更多的鲜血弹射入对方体内,随着他这番举动,逐渐将原本多半已经踏入鬼门关的韩陵硬生生地拉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