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临走时,徐菲笑着说,天阔,没事,有什么话啊,你们两个留着慢慢说,下午时间不够还有晚上,晚上时间不够还有明天,明天时间不够还有后天。这次你们坐在一起了,有什么话说不完,就不用天天晚上还打电话了,是不是
徐菲说完,不顾戚晓月和我被揭破秘密后的尴尬和羞涩,拉着戚晓月跑了没影,留下我一个人错愕的站在原地。
下午上课之前,我笑个不停,让戚晓月很是害怕,还以为我发疯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一个规规矩矩坐着且看着黑板的人是怎么忽然捧腹大笑的。
她不是我,当然不知道我的欣喜。眼角的余光偶尔瞥向戚晓月,见她认真地在听课写题,我都止不住想去观察她的样子。
已是初冬时节,戚晓月身着一件夹袄,消瘦的身材不显得臃肿,头发散披下来,直垂到背部约五分之三的位置。她肥美的小手,紧紧的握着签字笔,用力大了,食指的第一关节竟然透出白印。
如此近处观察她是头一次,我也忘记了时间,想凑近看她的脸,却没有勇气这样做。我记得有一本书上说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眼睛的时候,后者会隐隐感觉到不适。这种不适,是精神上的高度敏感性所致。
虽然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具备科学性,是否是真实的,然而我不敢尝试,我不会拿潜藏已久的秘密做赌注。
虽然我这么想,但是戚晓月还是不可避免的察觉了。
戚晓月忽然转过头,叫道,楚天阔,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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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支离破碎
见到戚晓月转过头,我忽然有种想捂住她嘴的冲动,这样除了我们两个,谁也不知道我偷窥的事情了。但当我的手伸到半空,戚晓月的惊叫已经惊动了前面的徐菲。
徐菲坐在我的前面,她的同桌是郑伟。我们四个坐在班级靠近后门的两排。
徐菲听到戚晓月的叫嚷,扭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们两个,这时候我的手还放在半空,没有收回。戚晓月则是向后探着身子,看起来倒像是我对她有什么不轨之意。
停顿了半秒,郑伟也扭过头,我们四个大眼瞪一眼,足足瞪了一大晌。
在我咳嗽两声把左手抽回来的时候,徐菲脸上露着坏笑,说,楚天阔,刚坐同桌你就欺负我们家晓月,那日子长了可怎么办她顿了顿就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啊,可得照顾一下大众,这是班,不是小角落
她嘻笑的话还未说完,我反驳道,那是,我和戚晓月得注意,你和王宁那更得注意了,你们两个那什么什么连小角落都容不下。真是的,苍天都不忍睹视
听到我的话,除了徐菲脸上的笑意瞬间化作铁青,戚晓月和郑伟禁不住笑了出来。我们几个笑也是有缘由的,高二有次上体育课,王宁和徐菲两个人找个小角落打kiss,结果被我看到了。结果,我们这一大群人马上传开了,王宁和徐菲瞬间沦为我们取笑的对象。
虽然时间已过很久,但既然徐菲拿这件事对我,那我也只能不厚道一次了。
徐菲无奈一笑,扭过头来对戚晓月说,晓月,你可要小心了,楚天阔要是咳咳,对你那咳咳,以后我恐怕不能援助你了,每一次援助你的胳膊肘朝外拐,我伤心了。
戚晓月说,什么那什么什么的,乱七八糟。都写作业吧。尤其是你,楚天阔。再说我只能使出必杀技了。
我心里微微一奇,正要问什么,前面肃着面孔的郑伟笑着说,戚晓月,什么必杀技
戚晓月洋洋得意的说,如果我不开心,那我只能告诉老班把我不开心的元素调换走了。
我目瞪口呆,虽然知道戚晓月只是说笑,但我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一颤。戚晓月说的话是我的软肋,永远的软肋。
接下去的一个多月,我开始过着潇洒的四人世界生活。刚调换座位,老班没有再调换一次的精力了。我可以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享受我的成果和戚晓月坐在一起。
戚晓月、徐菲和郑伟都是爱学习的主儿,平常都不怎么说话。我终于明白我们位置的针对性了。老班想将我彻底的隔绝在他们三人之中,以后上课,即便我想说话,也得大声的朝几个位置远的江寒喊两声,但这种方法是我绝对不会做的。于是乎,在老班的计算里,我只能规规矩矩的“享受”同戚晓月三个人学习的时光里。
但是再完美的机会也会不可避免的出现漏洞。而我和戚晓月三人牢不可破的朋友关系则扮演着这个光辉的角色。
我想着法子,不,是绞尽脑汁地从各种书本中寻找好笑的故事,或者有意义的事情讲给他们。就比如金庸老师的传世名著: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亦或者清朝的孝庄皇太后野史
古今中外、各种乱七八糟的内容由我慢慢的传授给他们。原本我以为他们会鄙夷弃之的,然而让我意外的是,他们三个比听老师讲课还要认真地听我胡扯,我们终于有了共同话语可以沟通。
我摸清他们三个的“底细”之后,使用各种武林绝招将他们三个的兴趣勾起,可以这样说,现在,戚晓月三人已经成为我忠实的玩伴和仰慕者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淌过去,我原以为一切都会持久下去,一切都会是永恒,但从那一天之后,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