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方才这一遭,葛存肖再也不敢提前话,只着每人身旁坐了个清秀的男孩,上酒逗趣儿玩。
方砚于一向不挑,人才坐下,就很给面子地往大腿摸去。
葛存肖的心思都在司令身上,也没兴致,只让人捏肩敲腿地享受。
他倒是发现,传闻中司令洁身自好竟然是真的。顾还亭喝酒吃菜,即使是到了最后醉的直不起腰,也没碰过那男孩一根手指头。
当然,葛存肖对于洁身自好的标准非常基础。只要不嫖,伴侣到底有几个无所谓,有没有订婚也无所谓。顾还亭这样的,算是他心里的大好青年了。
席后,司令强撑着站起来,说什么也不肯在市长家留宿。
葛存肖只好让两个男孩把人架着送出去。
顾还亭神志的确已经不清醒了,如果没有人撑着,就地就能摔下去。
他身边扶着的男孩也是个羞怯的,司令没碰他,他到底也没敢迎上去。也就在被指使着要送司令出门时候,才敢和顾还亭接触。
顾还亭用最后一点意识,尽力不把所有重量都压在这么个小孩身上。
这孩子不过十六七的模样,想必也没多少力气。
已经是凌晨。
这么踉踉跄跄地,顾还亭挨到了大门口。他来时的汽车还老老实实地停在那处,等着接他回家。
眯瞪之间,他还没走近,似乎看见车门一开一关,下来了一个人。
是何楚卿从后座迈了下来。
他不善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顾还亭醉意朦胧,那酒味隔着几步远都能闻到,怀里还揽着个男孩。
他倒是没想过,司令撑着的那小孩一路上搀着这么高的男人,走的费力,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何来旖旎。
何楚卿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撑起胳膊把顾还亭架在怀里,瞪了对方一眼,轻轻地道:“滚。”
小孩瞪着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看的何楚卿越发厌恶。
这时候,顾还亭却在他耳边笑了两声,恍惚之间以为是骂自己,责备道:“焉裁,你怎么这么凶?”
何楚卿好不容易逮着个朝司令献殷勤的机会,虽然人已经烂醉如泥,但他还不想凶他,憋着气把人塞进后座。
顾还亭靠着车窗,人事不省。
何楚卿再度掉回头去,一本正经地问那小孩:“他对你,做什么了?”
那小孩像阿圆一样怕他,低头说:“。。。什么也没。”
“最好没有。”何楚卿在月光下多看了几眼这人,塞了一把钱给他,“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在司令身边看见你。这钱,是有劳你照顾的。”
小汽车载着两人扬长而去。
何楚卿一路上看着顾还亭迷迷糊糊地斜靠在窗,心里不知道埋怨了他多少次。
回到顾公馆,何楚卿凭一己之力架着司令进门又上楼,这才后知后觉地对方才那小孩生出点愧疚来。
司令看着瘦,肌肉密度却很大,个头又高。
等到何楚卿架着他回到卧室,已经累得腿软,几乎是把人摔到床上的。接着,自己也呵哧带喘的倒下歇着。
屋里没开灯,何楚卿瞪眼看着天花板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他的气息也稳下来。
何楚卿用胳膊怼了怼呼吸沉沉的顾还亭,说:“喂,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顾还亭听见了,应:“。。。嗯。”
好啊,醉的人事不知好啊。
何楚卿一骨碌,翻身撑起上半身,看着顾还亭问:“那市长怎么给你送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