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衙门班房,叶红一问,才知道难得“谈何容易”四人都在。
听说他们正在见客。
来客是贵宾。
一个孔目过来请叶红先行坐坐,可是,叶红却在外头雨声中仍听到里头有人提到:“龚侠怀……”由于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一直与这个名字生活在一起,所以不暇思索的便掀帘走了进去。
然后他便看到六个人。
六个他都认识的人。
六个他都见过但都不熟悉的人。
六个人中,其中四人,是“新四大名捕”:易关西、容敌亲、何九烈、谈说说。
这四个人,叶红一向都不喜欢:一、他本来他就不喜欢“六扇门”的“狗腿子”;二、何况他们还是“相爷门下”的“狗腿子”;三、这四个人的风评一向不大好,除暴安良,与之无缘;欺民敛财,时有所闻;四、叶红不喜欢他们的绰号竟跟当年侠气义风、锄强扶弱的”四大名捕”扯在一起。
他对他不喜欢的人一向很少理睬。
另一个人是陆倔武。
他知道此人很“倔”:听说不管手段、脑袋、功夫都很“倔”。
他与之也无深交。
另一个是女子。
他见了差点认不得,可是又一眼便知道她就是严笑花。
说也奇怪,他在脑里想了她千百度,样貌儿次次不同,现在一见,却跟他每一次心里想的都有些不一样。好像心里那些才是真的,而现在眼前这个才是假的严笑花一般。
可是这个“假的”严笑花,却如许真实,美得像一株盛极桃花,像一个梦中女子的样貌忽然走到眼前来。
叶红还没说话,严笑花就笑了。
她笑着跟五个男人说:
“就是他骂我娼妇。”
她的柳情好像是在说:“外面下着雨”一样。
陆倔武只看了叶红一眼,就好像看到仙人掌上有刺一样正常。
他拿着杯子,仰脖子一口干尽。
叶红不知道杯里是酒是茶。
但在这一眼中,他却发现陆倔武受了伤。
伤得还不轻。
是谁伤了陆倔武?
有谁能伤陆倔武?
“你来得正好,”陆倔武以一种饮酒的神情说,“我们正在说龚大侠的案子。”
叶红已走进去,新四大名捕连忙请坐。
他坐在陆倔武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