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陈二麻子干活的间隙,两个妇女扯起闲话来,胖妇女压低声音道:“你听说没,曹秋月家里,经常有男人进出,真的是,不晓得怕丑,啧啧啧”
陈二麻子手中的秤砣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眼角余光瞥向正在嘀咕的妇女。
“曹秋月?”他心中一惊,脑海里迅速闪过安宝媳妇的样子。
曹秋月在乡政府食堂做服务员,模样周正,为人也随和,是铁哥们陈安宝的老婆。安宝是货车司机,常年在外面跑长途,没想到啊,他婆娘竟然会这样。
他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清楚些。那胖妇女压低声音,继续说着:“就知道你都不信,我都亲眼看见好几次了,大晚上的,有男人在她家门口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事。”
陈二麻子手上的动作更慢了。他假装整理鱼篓,悄悄将凑近了些,眼角余光不时瞥过去,两妇女的神情愈发神秘,像是正在讲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呀,你可别乱说,这种事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传。”
瘦妇女似乎有些不信,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
“怎么是我乱说,这种事我还能骗你吗?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胖妇女急了,声调都提高了几分,生怕对方不信。
她四下张望一番,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后,又凑近了些,低声说道:“那天我起夜,正好看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在曹秋月家门口转悠,后来就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了。你说,这不是偷男人是什么?”
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兴奋。
瘦妇女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撇了撇嘴:““我就看那小骚货不正经,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看她那股子风骚劲,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天天在外面跑,没人管,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真是丢人现眼。”
“怎么还没弄好呀,这点鱼仔要弄这么久啊,都等半天了”胖妇女不耐烦地冲陈二麻子喊道。
陈二麻子回过神,赶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边赔着笑脸道:“大姐您稍等,马上就好。”
随后,他小心地将称好的鱼仔,装进网兜里,递给了妇女。
接过网兜,两人随手翻了翻,似乎对鱼仔的新鲜程度,还算满意,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币,递给陈二麻子,转身离去。
陈二麻子目送着两位妇女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愤怒,这女人,平日里装得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干出这种勾当。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陈安宝说说,让他知道自家婆娘的真面目。
离陈二麻子摊位不远处,一个僻静角落,一胖一瘦两个妇女,站在王国成面前。
王国成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绿油油的纸币:“两位大姐,表现得不错,这是你们的幸辛苦费。”
王国成说着,将两张五元面值的纸币递了过去,肉疼的很,这可是存了好久的私房钱。
那两位妇女接过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打趣道:“啧啧啧,老弟,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还要找我们啊!”
两人笑着满意的转身离去。王云山从角落后面闪出身来,看着妇女们地背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小叔,这曹秋月的事,咱们算是给陈安宝提了个醒。接下来就看他怎么处理了。”
王国成点点头:“没错,咱们这次算是给杨胖子送了个大礼。不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得继续盯着曹秋月,好不容易借来的照相机,不能闲置了。”
南征完小,位于乡政府驻地南征村东郊不仅是全乡规模最大,同时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小学。
正是课间休息,王云山出现在校园内,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进入校内,操场两边是破旧的教学楼,红砖瓦房,墙壁已然斑驳,大块的墙皮剥落,裸露出里面灰暗的砖石。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裂缝和凹陷爬满了屋檐。
操场是铺满黄土的地面,坑坑洼洼。学生们或追逐嬉戏,或跳绳,或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笑声与呼喊声交织,纵情释放着童年的欢愉。
教室内,光线幽暗,窗户上的玻璃碎了几块,用泛黄的报纸勉强糊着。
一张张课桌,已看不见原本的色泽,黯淡无光。桌面坑坑洼洼,布满了岁月摩挲的痕迹。凳子摇摇晃晃,布满了划痕,有的甚至缺了一条腿,用砖头垫着。
地面坑洼不平,布满了灰尘泥土。天花板上的电扇慢悠悠地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孩子们端坐桌前,或交谈,或埋头书写,面庞上满是天真与稚嫩。
走在熟悉的校园,前世的回忆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