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近三年之期,沈晚越焦躁。
她的心情就跟少女等待情郎,既怕他来,又怕他不来,更怕他不来后指不定突然来。
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焦虑了。
祁主担心地问谢晗:[沈晚她这是怎么了?走火入魔了吗?]
谢晗冷冷道:“自从她踏入渡劫期后,你看她修炼过吗?连修炼都没有,怎么走火入魔?”
祁主想想也是,就不关心沈晚了。
反正没走火入魔,一切都好说。
他早就听说凡人间的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对劲的时候,没想到修真界的修士也会。
他放心地休息去了,谢晗却不由自主地坐在镜子前沉思。
沈晚她……到底怎么了?
脑海中不由浮现沈晚坐在树下长吁短叹的身影,整个魔尊的寝殿都被她洒了将近三层厚的香料,每次小桥进进出出都不停地咳嗽,仿佛在防备着什么人。
防备……什么人?
谢晗眸光微亮,薄唇微微抿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谢晗就去找沈晚。
沈晚刚起,小桥正在替她梳妆。
谢晗顺手接过小桥手里的黑檀木梳,道:“我来吧。”
他接得太过顺理成章,以至于小桥都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叉着腰说:“为尊上梳头是我的工作。”
谢晗就当没听见。
沈晚看她们俩快吵起来,连忙安慰道:“算了算了,小事而已,不值得吵。”
小桥知道自己争不过尊上这位师姐,于是气鼓鼓走了。
谢晗接手了她的位置,为沈晚梳妆。
沈晚原以为女主是一时兴起,但见铜镜里倒映的发髻竟然有模有样,当下惊奇道:“谢晗,原来你真帮男子束发。”
“嗯。”谢晗应了声,透过铜镜看着沈晚,他脑海里呈现的不是亓官北的那张脸,而是沈晚。
她忽闪忽闪着鸦羽般的眼睫,惊叹地观赏铜镜里自己的模样。
“和谢晗常梳的束发好像。”沈晚看着镜中的自己在心底小声的断定。
她透过镜子瞥一眼身后的女主,严重怀疑女主虽然失忆了,但潜意识里对自己那位和她同名同姓的未婚夫印象颇深,才会给“亓官北”梳谢晗的发型。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未婚夫高大、帅气、优秀!师姐才会经历过洛华仙尊、陆拙还有拙清后却只记得他的发型!
谢晗虽然不知道沈晚在想什么,但看她美滋滋的样子推测她现在心情不错,于是试探问道:“其实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像尊上实力这么强大地位这么崇高的修士,是不是有很多仇敌?”
沈晚没察觉谢晗是在试探,没在意地说:“我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人接物和善退抑,哪来的仇敌?”
谢晗想想也是,但想起院中密布的香料,还是继续试探问道:“那尊上当真一个仇人也没有?”
“没有。”沈晚毫不犹豫答道。
她哪来的仇人,唯二算仇人的弦清师姐和云梦仙子现在一死一关。
“那尊上为什么让师妹在院中布满香料?”谢晗问。
沈晚没想到女主竟然察觉异样,愣了愣,说:“没什么,就是想试试你师妹调香术的威力而已。这些年她一直闷头苦修不实践也不好,这次正好让她在我院中试试,看能不能防些宵小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