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或没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是否需要。”
“好一个本王是否需要。”
高瑜挑眉轻笑:“照你的意思,真心也好,假心也罢,本王都不得不要了。”
霍皖衣道:“王爷且放宽心,此事过后,从前种种,便当作不曾有过。”
“本王可没有亏欠过霍大人什么。”
“霍某所说,王爷心知肚明。”
屋中静默须臾,高瑜大笑道:“那本王还要谢过霍大人原谅本王当年轻佻。”
“如此闲话也不多说,”高瑜又道,“那个叫夜芒的,听十一说霍大人把他放走了?”
霍皖衣道:“不是放他走,而是让他多活一段时日。”
“噢……霍大人是想让顺天府将他抓回去?”
“他们兄弟几人聚合在一处,说是同心协力,其实都心怀鬼胎。如今他能脱逃,却不会相救。等再有一日,王爷便将他另外的兄弟放了,他们再进顺天府里相见……”
等那个时候,怕是同笼之鸟,却要自相残杀了。
夜色深。
秋风吹拂,轿子行走在被夜色笼罩的长街上,四处的流苏被吹得更加摇晃。
夜芒双眼狠厉,闪烁着幽暗的光。他走在街上,视线正盯着远处行来的轿子,手指无意识地捏拢。
霍皖衣为了羞辱他,竟然直接将他放了出来!
这对夜芒来说并不是得了生机,反倒让他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
他和霍皖衣分明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如若他有这样好的机会,必然要让霍皖衣生不如死,狼狈不堪。
可霍皖衣分明有这样的大好机会,却做出了这等傻子都做不出的糊涂事!
这便是霍皖衣对自己的折辱!
夜芒想。
因为在霍皖衣的眼中,自己并无多少威胁,是以他才如此轻巧地将自己放过。
只可惜弟兄们还被那个忠定王关在地牢里。
夜芒咬着牙,伏着身子,目光沉凝。
他不能去搭救他们,若是去了,怕是自己再也没有活路。
且这些人中又有多少能真正为自己所用?夜芒紧皱眉头,想起那两次失之交臂的刺杀,暗恨霍皖衣的好运道。
——除此之外,他更觉得弟兄们心思不正。
若是一开始他们都肯听从自己的,绝无二话,那霍皖衣早就死了!
何至于现在霍皖衣还活着,他们却生死不明,他更是要狼狈躲藏着,唯恐被忠定王的人马发现。
不错,霍皖衣的确放过了他。
但正因为放过他的人是霍皖衣,而非忠定王,才让夜芒确定霍皖衣是在故意折辱他。
在夜芒看来,这是霍皖衣和忠定王之间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