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溪长儒摇了摇头:“萍水相逢,有过一面之缘。”
“也是在怡红院?”
李闲很讨人嫌的刨根问底。
没想到的是,达溪长儒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嗯。”
一个字,让李闲产生了无限遐想。
达溪长儒站起来走出房子,不给李闲继续三八的机会。但李闲一定确定以及肯定,达溪长儒和叶怀袖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路三百多里返回途中并没有休息,李闲确实有些乏了。习惯的用冷水洗了澡后便把自己扔在床上,眼睛很干涩,困意也很浓,躺在床上四肢百骸都很舒服,可李闲就是睡不着,他甚至不想闭上眼。
因为,只要闭上眼,脑子里那个少女黯然垂泪的画面就会不断的浮现出来。
“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李闲轻轻叹气,强迫自己闭上眼。
你还是不够心硬啊!
李闲发现自己伪善的很可耻。
如果真的能做到无情,何必去假惺惺说那些狠话?
青牛湖畔
一个穿着精致皮甲,貌若桃花,带着三分飒爽七分妩媚的女子站在湖边破开的坚冰旁边,低声叹了口气。
她很美,美的让每一个见到她的男人都会心生绮念。
皮甲很合身,战裙很漂亮。
“她到了草原,已经一年了……我才知道,半个月前她在弱洛水竖起了旗子。”
清晨中这女子的轻叹,如同春风,吹皱了一池碧波。
“她不该来。”
答朗长虹站在那女子身后轻声说话,很轻,轻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想表达怎样的一种情感。
“为什么?”
妩媚女子转过身看着答朗长虹的脸,一字一句的问:“你守着我,她等着你,这样下去,真的就是咱们希望得到的结局吗?”
她看着答朗长虹的眼睛,语气真诚:“别在想那件事了,我……真的已经放弃。”
第三十四章 天地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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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三月算不上春暖,更提不到什么花开。风从西北方向卷过来依然凌冽的好像刀子一样,冻僵了的雪片子被风吹起来打在人的脸上好像能割开皮肤一样的疼。虽然有顽强的小草顶破了一粒米大小的冻土冒出了头,可一夜寒风之后稚嫩的草叶就会被冻的蔫了下去。如果卷着雪的白毛风再刮一天,那些新绿等不到风停就会早早的死去。
因为风太大,整个天都是昏黄的颜色,所以第二日一早打算赶赴弱洛水寻找叶怀袖的计划不得不推迟。
这样恶劣的天气,就连战马都睁不开眼。
视线可及的地方不超过十米,如果强行出发就算不被冻僵也会迷失在草原上最终还是变成几尊冰雕。
李闲虽然知道今天肯定无法出行,但他还是抱着希望去问了达溪长儒。得到确定的回答后,李闲并没有返回自己的房间继续补觉。
他站在营地中的空地上,撕了块布条蒙住眼睛以防被风吹瞎了。顶着风,他将上衣一件一件的脱下来,最终精赤了上身。
风如刀割,雪片如箭。
他倔强的站在风中,将横刀缓缓的抽了出来。
达溪长儒一直不曾教他刀法的套路,以至于李闲现在连一套最基本刀法都不会。所谓的最基本的刀法,就是大隋府兵平时训练时候演练的那种。也不知道是达溪长儒懒惰,还是他觉得那些太过于规范化的东西对李闲没用,总之从李闲握刀的基础掌握的比较稳固之后,他就派朝求歌,铁獠狼等人轮流和李闲交手喂招,有时候他自己也会上场和李闲比划几下,当然,每一次李闲都会被他敲掉自以为握得很牢固的横刀。
所以李闲知道自己的差距,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在用刀上真的已经登堂入室。
寒风中赤…裸着上身,李闲或刺或劈的动作同样找不到一点套路可言。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话,九成九会认为这是个得了失心疯的家伙。在如此冷冽的天气中赤膊上阵疯狂劈砍,不是疯了就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在自寻死路。
只有李闲自己知道,他的每一次看似毫无章法的出刀其实都针对性很强。他蒙着眼,看不到风中空旷的院子。但他的脑海里却在不断的幻想着有敌人从四面八方杀来,有不同的兵器攻向自己的上中下三路。他看似荒唐甚至疯癫的出刀,其实都是在化解幻想中敌人对使出来的杀招。
这些幻想中的敌人形形色色,随着李闲的刀越来越快,他自己已经看不清幻想中那些敌人的面容,只看到各种各样的武器不断的攻击。这些敌人的影子很模糊,但他们手里的兵器和招式却清晰可见。
这些“敌人”中,包括曾经跟他对练过无数次的朝求歌,铁獠狼,还有当初在铁浮屠中那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