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大喝一声道:“再来!”
他催马再次冲了过来,长槊竖起,狠狠的砸向李闲的头顶。李闲将黑刀调转刀背朝上往上一托,当的一声。那狠狠落下的长槊竟然被他架住,槊杆砸在刀背上发出一声脆响,砸出一片火星。李闲只觉得胸口里一窒,咬着牙才将这一槊硬生生的挡了下来。而罗士信也是一般,两个手臂上震得刺骨般麻痛,胸口里一瞬间也放佛堵上了一块石头般竟然难以呼吸。
大黑马和罗士信的枣红马同时叫了起来,似乎也不愿意输给对方。
大黑马腿微微往下一沉,随即猛的向前冲去。借助大黑马的冲力,李闲将罗士信的长槊架开随即一刀斩向他的胸口,罗士信回槊拦在胸前。当的一声,又是一连串的火星闪烁而出。
两个人再次错身而过,罗士信仗着兵器长回身一槊刺向李闲的后背,李闲就好像能看到他的动作一样,身子往前一伏将长槊让了过去。那槊锋贴着他的后背刺过,斩断了他的几根头发。
“小心我放弩!”
李闲回身喊了一句,等了两秒才扣动腕弩机括,三四支短小的弩箭直奔罗士信后背打了过去,罗士信听到李闲喊话随即猛的向前俯身。几支弩箭贴着他的身子打了过去,若不是李闲事先提醒,罗士信说不得要挨上一支两支。
见李闲还有这种手段,罗士信更是眼神一亮。
“哈哈!再来再来!”
他拨马而回,舞动长槊横着切向李闲的胸口。罗士信手中长槊,槊锋长达三尺,刺可为矛,劈砍可为刀。若是被他这一槊扫中的话,只怕立刻就会被切开胸腹。李闲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架住刀背猛的向外一推,当的一声将罗士信的长槊向下压了出去。借着两马的迅疾,李闲将直刀压在长槊的槊杆上,擦着火星切向罗士信的手掌。
罗士信脸色一变,猛的将长槊往前一推然后松开了双手。就在他的手掌离开槊杆的同时,李闲的刀也划开了他的衣服袖子荡了过去。两马交错,罗士信猛的一催马,那枣红马向前一跃,罗士信趁势将向前掷出去的长槊在半空上接住。
短短的时间内,两个人已经凶险无比的打了三个回合。
再次调转战马直面对方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催马向前。隔着几十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彼此。
“喂!”
罗士信叫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闲昂起下颌道:“李闲,字安之!”
罗士信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你的刀法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凶狠?若不是我反应的快,这一刀已经将我手指都切了下来。”
李闲道:“你也一样,若不是反应快,这一槊已经切开了我的肚子。”
罗士信点头举了举长槊道:“我兵器长,其实你吃了亏。但我一会儿还是要将距离拉开一些,不然赢你不易!”
李闲大声道:“那你还是离得再远些,我怕会一箭射死了你!”
两个人看似互相威胁,其实却将接下来要做的事都说了出去。这样一来的话,两个人倒是都不难应付对方的攻势。
罗士信哈哈大笑,随即催马而来。他刻意将和李闲的距离拉得远了些,然后一槊扫向李闲小腹。他的长槊足有三米,而李闲的黑刀却只有一米多,兵器上罗士信占了优势,李闲根本就够不着他。
李闲一拍大黑马的屁股,明白主人心意的大黑马猛的向一侧跳了过去。长槊扫空,李闲快速的将黑刀挂在一侧,然后将背后的硬弓取了下来搭上一支羽箭,也不瞄准,一箭射向罗士信后背。两个人的战马都是良驹速度奇快,距离已经拉开了三四十步。这一箭去势并不十分迅疾,显然李闲留了余地。而李闲没想到的是,罗士信居然不躲不闪,回身一抖手打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叮的一声,那黑色的东西竟然精准的打在李闲射出的羽箭上。
罗士信停下战马,似乎对自己这一手本事颇为满意。他将一颗黑色的小石头在手中抛了抛,对远处的李闲大声道:“莫小看了我手中的石头!”
李闲恍然,心道怎么忘了他这手本事!
他将硬弓缓缓举起端平,抽出两支羽箭搭上:“看你还能打得下几支!”
说完,一松弦,两支羽箭流星一般射向罗士信。罗士信坐在马背上,抖手将石子打了出去,也没见他从什么地方取,手腕再一抖,第二颗石子紧接着打了出去。叮叮两声,李闲射出的两支羽箭竟然先后被罗士信击落。
“好!”
远处观战的陈雀儿大声喊了一个字,为场上两个少年精妙的手段所折服。
“小丁,那个白脸小子好像有两下子啊?看样子就比主人低那么一点点而已,我从来没有见过和主人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有这份身手的。”
罗士信的仆从小丙叹道。
“差了一点点也是差了,我才不信有谁能赢得了主人。不过确实啊,那白脸小子还真有几把刷子。我说,小丙,咱家主人好像很久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吧?”
小丙道:“本来是因为附近几百里都找不到了对手,听说有个叫秦琼的槊法不错,主人要去齐郡寻那个秦琼比一比槊,没想到先在半路上遇到个使刀的好手。只盼着他坚持的久一些,主人若是打的痛快了今晚上就又有酒喝又有肉吃了。”
小丁道:“瞧你那点出息!我看,主人八成倒是会到楼子里寻个漂亮女子来乐呵乐呵!”
小丙撇嘴:“还是酒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