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一声铿锵的金铁交鸣声乍响,人影乍分,溜起无数火星,各退五步。君珂的长到,差点儿被金轮的利刃扣住,刮掉了剑叶一层铁屑。大头鬼也被剑上传来的浑雄力道,震退五六步。
君珂一轻接触,雄心大壮,他已看出金轮的缺撼,不利于远攻,以锁拿兵刃为主,讲的是近身相搏。论内力,大头鬼差了三成,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消不用点字诀,用凶猛的劲道劈攻,顺金轮外侧尖刃的旋转方向收或撤到,不怕尖刃伤了长剑。
他一声长啸,身剑合一向前飞射,看去像是用点子诀,冲势极为凶猛。
“糟!这小伙子真笨。”琵琶三娘低声叫。
“他才不笨。”华山紫凤冷然回了一句。
大头鬼狂笑一声,金轮向前一伸。假使被他的金轮扣住长剑,只消一扭金轮,轮沿一扭,剑身必断;飞旋的轮缘刃尖,也必将对方胸腹剖开。
双方兵刃行将相触的刹那间,长剑突然上升。
“铮”一声金铁交呜,一剑砍中轮滑一柄刃尖背,轮转势加速,大头鬼向下一挫。
“铮铮铮”三声连珠响,大头鬼连退三次,共一十二步,坚硬的地面现出了两分深的履痕十一个,身躯愈挫愈矮,还可见到地下的汗滴。
“着!”君珂大吼,一剑横挥。“铮”一声暴响,将金轮击得向左一荡,顺势撇剑,掠过大头鬼的顶门。
金轮只能从左向右旋转,顺轮转的方向急砍,绝不会被扣住切断,这一记雷击,大头鬼果然支持不住,向右一挫一荡,空门大开,只觉脑袋顶一凉,有液体流下了。
“哎呀!”他惊叫,拼命将轮抬起护住顶门,向后暴退。
他护住上盘,下盘却空,加以被削掉一块头皮,早以心胆俱寒,确是手忙脚乱。
“助我……”他狂叫,想要同伴接手救命。
可是晚了,白虹一闪,他只感到左腿一震,身躯便向左倾跌在地。
君珂飞掠后撤,举剑沉喝道:“在下林君珂,专程请荆百禄出来说话。”
大头鬼真够很,头顶上流下的鲜血,流了一头一脸,左腿齐膝而断,抬起上身,脸如厉鬼,咬牙切齿不哼不哈,向仗剑发话的君珂说:“林君珂,咱们后会有期。”
君珂厉声道:“林某短期间死不了,等着你就是。”
“希望你不在短期间向阎王爷报到,一足之债,桑某将用你的心肝偿还。”
“还有你顶门上的一块头皮,别忘了。”君珂冷然答。
“桑某不会忘掉,一并记下了。”
“记下了就快离开,说废话耽误时辰哩。”
大头鬼怨毒地瞪了他一眼,方让奔出的两个人扶走。
琵琶三娘正待抢出,潜山异人已经扛着狼牙棒惊出场中。她叫:“路老师,请让……”
华山紫凤突然伸手虚拦说:“等会儿,别乱了章法。”
“下一场可能轮不到我哩!”琵琶三娘急急地说。
华山紫凤已伸出一脚阻住去向,冷冷地说:“小伙子潜力并未发挥,支持得了,路老师讨不了好,用不着耽心。”
“啐!谁耽心了?”琵琶三娘粉面一红,低声分辨。
华山紫凤也用惟有她两人可闻的声音低说:“你,你在替小伙子耽心;你道本姑娘不知道么?”
琵琶三娘脸色一变说:“你也是,本姑娘也明若观火。”
华山紫凤脸色一沉说:“我的事你少管。等会儿出手,不许你用琵琶中的淬毒银针。”
琵琶三娘突将银琵琶一转,共鸣箱下端正对着华山紫凤,冷笑道:“本姑娘的事,也请你少管。”
华山紫凤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在本姑娘主事期间,岂能不管?拿开你的琵琶,别忘了本姑娘身上穿有银犀软甲。”
琵琶三娘也冷冰冰地说:“不错,你在这儿生事,该听你的,可是杀人的事你管不着。小妹妹,别忘了你的四肢五官,可没有银犀甲护住呢!没错吧?”
“你认为本姑娘的断魂毒针如何?你曾计及了么?”华山紫凤答,左手袖口已对正了琵琶三娘。
“咱们彼此半斤八两,你的断魂毒针没有本姑娘的淬毒银针力道大,你该承认这事实。”
“但你死的机会多,不信且试试?”
“真要试?”琵琶三娘沉声问。
“并无不可。”华山紫凤答,右手一动,闪电似撤下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