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祸患也就招了吧,可叶菁却被无辜地牵扯进去。
扯出葫芦牵出藤,纠风队一来,叶菁未免跟着遭殃,悲凉凉地漏了馅儿。
要是一般的纠风队员,露馅儿倒也没啥。
可关键是,胳膊伤势没好的岳红,上不了校场,成了闲人儿,心痒的难受,居然牵头举办了几场轰轰烈烈的主题纠风大会,其中就包括打击新兵找借口逃避训练的专题。
大概嫌干坐着指挥不过瘾,岳红一激动,主动带着纠风队,在驻地里耀武扬威地晃来晃去,力图揪出孬兵,震扬军威!
这不,晃悠着,就晃悠到野战医院来了。
本来嘛,是听到风声奔着那位公子兵而来。
结果一进门,岳红一眼瞅见躺在被窝里玩儿手机的叶菁,顿时钢牙一咬,立刻决定要杀杀这个小丫头的势头!
先叫来医生,逐一检查过病例,一切按照程序,正规公正。
其实病例一看,立刻便心下明了。
暗暗嗤笑,感冒后遗症,还有这种病?
这小丫头仗着有辛博唯撑腰,胆敢让医生开出这种名头赖在医院,年纪不大,脸皮怪厚!
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辛博唯那双鹰眼岂能看不出来?
宠妻护短,他辛博唯未免做得太明显了些!
岳红心里暗暗憋着一股恶气,肠子都快酸成寸段了,恨不得立刻将这小妮子揪出来狂批一顿!
不过要是直接掀开被窝揪她下来,手段未免有些浮躁。
要玩儿,也只能玩儿点敲山震虎,免得惹怒了辛博唯,大家面儿上都不好看。
岳红穿着一套猎人迷彩,武装带上还别着枪,陆军马丁靴踩得咔咔响,大步流星走到公子兵病床前,用那双碧蓝色的眸子睥睨着他,冷哼哼地问:“你什么病?”
“报告首长,我拉肚子!”公子兵缩在被窝里,被岳罗刹的眼刀子这么一剜,立刻没了之前对待医护人员的傲慢,躺在枕头上敬礼,毕恭毕敬地答话。
“是吗?”岳红仍旧一声冷哼:“拉肚了拉了二十四小时?”
“是,首长……”
岳罗刹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公子兵有些撑不住了,但仍旧咬牙圆谎。
也不是这孩子不实诚,只是,这个时候骑虎难下,承认和不承认,下场都是一样的惨。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谁不知道?
死扛着不认账,背水一战,没准侥幸就抵过去了。
可岳红是什么人啊……凌厉如风的冷面罗刹,深谙各种心理学、军事策略,那双眼睛就等于一台测谎仪,什么样的鬼话能逃出她眼底?
更何况,她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列兵,能与她抗衡的战斗力基本为零。
若无其事捋了捋耳边短发,似是自言自语般,轻声笑道:“呀,那一定拉脱水了,需要补充水分呢!”
公子兵听了这话,险些没激动得涕泪横流,运气也太好了吧,这就把岳罗刹给蒙过去了?
可是,他立刻便乐呵不出来了。
只见岳红一招手,冲身后两名纠风队员下令——
“把注射器拿来,给这位战友补水!”
“是,首长!”
两名队员得令,立刻手脚麻利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一根巨大的注射器。
叶菁顿时看得汗流浃背,天哪,这注射器,简直就是抽骨髓用的那种!
岳罗刹,你也太恶毒了吧!
叶菁顿时觉得自己前途堪忧,惴惴不安地开始考虑要不要主动坦白以期宽待。
岳红望着早已吓尿的公子兵,笑得无比亲切:“你配合一下,把裤子脱了,让这两位同志给你打针——”
公子兵实在扛不住这个压力,眼圈儿一红,哇地哭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出被窝,抱住岳红大腿:“首长啊,我错了,请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这种针我忍得,是专门给猪打针用的,我没有那么厚的皮,用不着动用这么专业的针管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