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柒带着丫鬟刚离开,厅堂里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母亲,您为何要怕区区一个庶女,您看看那个贱人刚刚嚣张的模样,当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父亲当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让她做我未来夫君的滕妾,这分明是打我的脸。母亲……”沈时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
“你闭嘴,瞧瞧你都说了些什么,越发没规矩了,当心这些话传入父亲的耳朵里,仔细你的皮。
不过一个庶女罢了,就让你如此沉不住气了,就这点城府今后如何能成大事。
你要嫁的人可是王爷,按照规制王爷可以有一位正妃四位侧妃,更不用说下面的妾室了。如今不过一个小小滕妾就叫你方寸大乱了?”
“总之不能是她,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狐媚样,母亲您一定要帮帮女儿。”
想到沈时柒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心里就堵得慌。
“好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你外祖是圣上御笔钦赐的永安侯,你父亲官拜尚书,以你的出身,今后在王府谁能越过你去。
不过一个庶女,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有什么好哭的。
不过一个弃女,若不是这次联姻,你父亲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夏氏一脸阴郁的看向门外秋苑的方向。
沈时柒站在院子前,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石化了。
满院杂草丛生,窗户破败不堪,寒风瑟瑟而过,野草摇曳门窗吱吱呀呀作响,说不出的诡异破败。
这怕不是鬼屋吧!
世家大族做事竟如此不顾体面的吗?门面功夫都不带装一下的,怪她肤浅了。
看来这个夏氏治家有方啊,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恶毒嫡母的名声被传扬出去?
她以往看的宫斗宅斗剧写的还是含蓄了些。
“我累了,今晚咱们随便将就下明天再说,今晚云霜跟我睡一屋,巧儿你自己随便吧!”
沈时柒拉着云霜走进主屋,扔下巧儿独自风中凌乱。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那就聊八卦吧!
沈时柒双腿盘坐在床上,双眼放光的看着云霜,“云霜,给我八卦一下沈府的事情吧!”
“小姐何为八卦?”云霜一脸不解。
“呃!就是聊聊沈府的秘辛、传闻、小道消息之类的。”
“小姐想知道什么?”
“沈老爷,就,就我那个爹是做什么的?”
“老爷官拜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听过听过,那是多大的官啊?”沈时柒一脸的好奇。
云霜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时柒,随即想到什么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小姐,户部尚书官居从二品。”
“这么厉害?这官有点大,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草率了,草率了,这么大的官,她一个毫无根基的庶女要与他作对,这就好比蚂蚁撼大树找死!
早知道这个爹官这么大,她应该逃啊!现在岂不是小羔羊进了狼窝后悔晚矣!
这人做爹不行,做官真不是盖的。
户部那可是总管国家财务,与国家首脑天天打交道的人,是权力中心的核心骨干啊!
她是有多倒霉才能遇到这样的硬茬!
“小姐您可是忘了老爷是怎么对你的了?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仗着永安候府的关系一路溜须拍马走上这个位置的。
老爷原不过就是户部一个员外郎,若不是高攀上永安候府这棵大树,怎会晋升如此之快。
如今老爷又为了平步青云,利用小姐您攀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