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这个。”荆木从怀中取出玉笛放进她手里,取走树叶。
吹不响树叶,沈瑶逮住机会借笛吹乐,古琴、树叶、笛子的“凤啼吟”先后荡气回肠。
我4人均通音律,且每人演奏一遍“凤啼吟”,唯独陆严落单。他唇边笑容不见,目光黯淡,慢慢垂首不发一言。
见状,我眉蹙,他心情才稍有好转,现下经“凤啼吟”前功尽弃。他在自卑,自卑自己不通音律无法融入。
不希望他再走回阴诲,我从怀里摸出木梳佯装梳头,一面梳着、一面以指拨发。
沈瑶一眼便发现木梳不同,双目澄亮,待我梳完说道,“让我看看!”
将梳递去,我有意如此,想让大家知道陆严不是一无事处,同样也希望陆严不要自卑。
事有变,陆严抬首看向沈瑶,见她端详木梳实感惊讶,立即朝我看来。
我未回应他探询的目光,而是对沈瑶说了5个字,“陆大哥做的。”
“做得真好!手真巧!”她一面称赞、一面对木梳爱不释手,唇角高翘。
我料她会有此反应,以普通之木为材,一刀一刀划刻精心打磨,梳齿间疏密适中,手工之作她绝未使过。
有钱者无不用最好的、吃最好的,民间之物对于富人来说无不新颖奇特。
陆严恍然大悟,看我的目光不再探究,而是充满感激。
将木梳还给我,沈瑶侧头以期待的口吻问荆木,“你会吗?”
荆木点头,并道,“只要你想,我都能做到。”说完,他脸颊微红,不自在的将脸别向一边。
沈瑶咯咯娇笑,满意的点点头。
从他二人一问一答中我看出端倪,他们的关系驾驭主仆之上,荆木的脸红与不自在即可说明。
“汝阳大都”至“曲阳”以马车代步行程一日,午时出发,天黑林中作歇。
下车,3个时辰坐榻不曾活动,现筋骨拉抻尤为舒服。
5名随从猎打野味、3名驻守、2名拾柴升火,此次出行不论吃的、穿的、用的,样样皆备。
等候不长,打猎随从归,手里拎着10只野鸡、5只野兔。去毛、剥皮、掏内脏、穿枝烧烤,一系列动作熟练快速。
烤肉香味慢慢扩散,两簇火堆,一堆烤内、一堆煮汤,香味与清新汤香混和在一起令人垂涎。
我只觉口内唾液增多,腹中馋虫隐隐作祟。
首次吃食烧烤而成的野味,嚼在口,肉质松软、味道鲜美,唇齿留香,烧烤火候拿捏刚好。
我5人进食,10名随从将我等围在中央保护,虽说未见危险,但他们的警惕性却很高。
我一面嚼肉、一面瞅着对面的沈瑶,她享受荆木服侍。
荆木将兔肉撕成一片一片放进她面前的青花瓷碗里,碗内配有盐、孜然与胡椒粉。
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富家女可排除在外,只因千金小姐无此等殊心待遇。
我曾想她乃皇亲国戚,从相识至今越来越令人肯定。
但,皇室森严,岂容抛头?
她会武、懂音律,也可为武将之后。但,在我印象中无任何一位年龄适当的武将育有此女。
一时间身份迷团在脑中纠绕,我瞅着她的眼睛愈发深沉。
我不会问,只因早在她要求制作冥具时便无意相告,否则也不会派人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