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愿用一生还你恩情。”
她曲腿坐在床边的地上,小手趴在床沿,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侧脸。
孟忘枢此人,睁眼耍人的时候,一双眼睛过分漆黑,总叫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可闭眼安静的时候,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高挺的鼻梁下,是淡如樱花的唇。
此刻嘴角轻微下抿,眉峰也微微隆起。
她忍不住伸手给他抚平,却察觉他轻微一动,纤手一颤,便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
“你来了。”
他语气平缓无力,却并无讶异。
“今晚是十五,我必须来。以后每逢十五,我也都会来。一直到你对我说实话。”
“说了实话,你就不来了?”孟忘枢轻笑,从被窝里伸出手,将她的小手拉了进来,“手这么冷,又是自己跑出来的?”
她没有否认,大晚上的,出门怎么可能是光明正大的出来。
“咳咳,咳咳——”
孟忘枢突然咳嗽起来,苏天心一惊,从被窝里抽出手,就去给他倒水。
桌上放着一只小炉,炉子上温着热水,边上还放着一壶冷水。
苏天心用冷水与热水兑了温的,轻抿了一下,确定不烫之后,才端到了床边。
“师父,喝水。”
她半扶起他,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
孟忘枢喝了半杯,就摇头了,她将人放下,又拿出锦帕给他擦去嘴角的水渍。
孟忘枢莞尔一笑,强撑着喉头的痒感,打趣道,“天心儿这么会伺候人?”
她努努下巴,略带傲娇的说,“我可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千金大小姐。伺候人虽不是特别好,但也不会很差。”
“那以后谁娶了你,岂不是很幸福?师父会吃醋的。”
“你不娶我?”苏天心讶异,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脸上,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抿抿嘴,又咬咬唇,最后才说,“你必须娶我。”
“这般恨嫁?”
“不。”她摇头,神情严肃,“只想嫁你。”
这辈子若要嫁人,只想嫁给他。
一如上辈子,只想嫁给孟沥。
她一生只爱一人,绝无懊悔。
“可是我——”
“不准娶秦玉,不准去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苏天心打断他的话,隐隐带着愠怒,“你若执意要娶,我便只有提早对她下手,一如淑妃那样。你这辈子,会娶的也是唯一能娶的只有我,我要做你的发妻,正妃,你不可有侧妃,更不可纳妾,收通房丫头。否则我定将她们全部做成人髭,挂在城门,以示惩戒。”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带着满满不悦的情绪,胸口起伏不断。
孟忘枢盯着这般善妒的她,心底涌出满满的热流,就像那晚她喂他喝谁时的柔唇,能彻底掀起他心中所有的柔软,让身体中的不适,也没有那么难以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