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发现她接不上话。
从小学语文,一谈到鸽子就会有很多个象征,此刻一个不落的全出现在她脑海里,可是她一个都说不出来,每一个象征就像一把刀,说出来就会在亨利身上留一道伤,她干笑了一下,问:“感觉怎么样?”
亨利摇摇头:“除了疼,没有别的。”
秦恬再次语塞,她是典型的二十一世纪独生子女,不会安慰人也没什么细腻的心思,某种方面讲还木讷的可以,更何况面对这么悲惨的人,她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求助的看看安妮。
安妮咬着下唇慢慢走过来,和亨利对上眼。
亨利的表情很麻木,他强笑了一下:“哟,安妮啊,你也来了。”
安妮点点头,张张嘴,正当秦恬指望她说出些什么治愈系的话来时,只听小姑娘忽然呜哇一声,扑上去抱着亨利嚎啕大哭起来。
秦恬和亨利都僵硬着。
过了一会,亨利抖动着嘴,似乎拼命忍着眼泪,伸手搂住了安妮,抬头看着天花板。
秦恬缓缓站起,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桑塔婶婶正在厨房里忙碌,煎锅上吱吱的烧着粉条肉肠,香气弥漫。秦恬走过去问:“桑塔婶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桑塔婶婶一楞,伸头看看秦恬身后,问:“这么快?安妮呢?”
“我,我让他们两个单独呆一会。”秦恬讷讷道,“我不知道说什么,我……”
“我懂,孩子,我明白。”桑塔婶婶叹口气,手里的菜铲翻检着肉肠,“亨利这孩子,哎,可惜了,多么朝气蓬勃的孩子,早上还给我送新的采购单,下午就这样了……我这样的老婆子都承受不了,更何况他呢。”
“亨利以后……靠什么生活啊?”
“不知道。”桑塔婶婶摇头,“我和我家那口子倒不在乎养个儿子,我们自己的儿子……不在了,我们很乐意养着他,可是,他不愿意……况且,现在有我们,可等我们两个死了,他该怎么办。”
“或许可以在我们能照顾到的时候,给他找个师傅,学点只需要手的手艺。”秦恬思索着,“比如,雕刻,木工什么的?”
“这我们也想过,只是这种时候,上哪找有这种闲工夫的手艺人啊。”
两人一个烧菜,一个打下手,聊了半个多小时,把丰盛的午餐全放到桌上,桑塔婶婶宣布开饭。
安妮面色如常的出来,甚至还带点微笑,她说了一下,就取了自己和亨利那份,进了房间。
秦恬和桑塔婶婶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也不好去探听,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吃饭。
饭后,两人准备回去了,秦恬再去看亨利,他的表情平静,似乎刚见时的绝望和麻木退散了不少,不由赞叹爱情真是个好东西,完美治愈系。
她来之前想到很多狗血剧情全都没有发生,不由得有些鄙夷以前看到的那些狗血小说,YY的都是些什么剧情啊。
三天休息其实很快,感觉就是眼一闭,一睁,秦恬又要披挂上阵了。
这次贵宾区开了两间房,一大早她就在那儿等着,必须随叫随到,完美服务。
昨天值班的康娜告诉她,这次的两间房中,名为五月的是一个德国大富商和他的妻子,都是中年人,虽然有些趾高气昂,但还算好说话。
对面的六月套间,却是列根上校和他的新情人爱莎,一个波兰落魄贵族小姐。
其实不用明说已经很清楚了,重点关注六月。
秦恬严阵以待。
早上七点的时候,胖胖的大富商走了,而那个壮壮的富商太太则高傲的订了送餐服务,秦恬连着送了三趟,总结下来,这大姐一大早就吃了两个蓝莓派一个芝士蛋糕还有一个浓香培根以及一大杯咖啡。
好猛烈的胃口!
被这么一搅合,四点半就开始的秦恬有点轻松了起来,接下来只要关注着六月的门就行了。
一直到九点,还没动静。
秦恬感觉有点饿,从小口袋里掏出两块饼干,刚要塞进嘴里,就听到有高跟鞋咚咚咚的声音从一旁楼道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