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达猛地一皱眉头:“这可怎么办?不行了就早点走!”
“现在走,谁能保证我们一定就没有被传染?”宋砚反问。
马大娘猛地睁大眼睛,惊道:“我……我晌午还去看了那两个孩子,像是发烧了……”
她这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什么!!!”几人齐齐惊得目若铜铃。
“不不不……”马大娘忙摆手,“我当时不知道是天花,只听说那俩孩子病了,就去瞧了瞧。后来才听说可能是天花……”
宋砚再次转向沈南依:“沈姑娘,医者仁心,无论有没有把握,还望出手相助。”说着,宋砚又向她拜了一拜。
虽然他现在已无官职在身,但他好歹也读了二十一年的圣贤书,遇见这样的事,他怎能坐视不管?
沈南依叹了口气,“好。”
此时,出不出手已由不得她了。
随即,沈南问老夫妻:“村里可备有艾草?”
“有的有的!艾草平日用得多,都备的有。”夫妻俩异口同声应道。
“从现在起,需要各家各户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外出,燃艾草把屋子里里外外都薰一遍,再熬些艾水把屋子里角角落落都洒一遍,每日早晚各一次。还有,但凡接触过这家人的,尽量每日洗一次艾水澡。”
老夫妻点头应道:“好好……”
马大叔道:“那我现在就去告诉村长。”说着,马大叔便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出去了。
沈南依转向马大娘:“大娘,劳烦带个路。记得拿棉布把口鼻捂住。”
马大娘便进屋拿了块棉布捂住口鼻,又给了沈南依一块,随即带着沈南依出门去了。
沈南依到时,那两个孩子的爹娘正在给孩子用冷水降温。
马大娘一进门便告知他们,沈南依是大夫,恰巧路过这里,过来给孩子看病。
孩子爹娘赶忙起身道谢。
恰在这时,马大叔也跟着村长挨家挨户去通知了。
沈南依进门便看到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守在床前给孩子冷敷。她看见门窗都开着,赶忙对孩子爹道:“把门窗都关起来。”说完便立即去给孩子做诊断。
片刻后,她对孩子娘道:“把家里的艾草都拿出来,把屋子薰一遍,其他人都退到屋外去,不要再进来。另外,去找纸笔来。”
一家人迅速忙起来。
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沈南依一个人,她给两个孩子施了针,又来回给他们冷敷降温。
不一会儿,孩子娘送了纸笔来,沈南依迅速写了药方:“拿这个方子去抓药,要快。”
孩子娘便赶忙去找丈夫:“阿山,叫小叔去抓药吧,我们两个怕是不能去。”
“好。”说着,阿山立即将药方装进一个小布包,“我这就去找他。”
寅时,那小叔才买了药摸黑赶回来,他一进门便赶忙摘下斗笠,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药包,“雨太大,打湿了。”
阿山接过药包,“没事,买到了就好。”转身对孩子娘道:“梅娘,我去熬药。估计天也快亮了,你去给那个女大夫弄点儿吃的,人家忙了一整夜了。”
那小叔看了一眼孩子的房间,问道:“咋样了?”
孩子爹也看着那间屋子,摇摇头,随即想起了什么,问:“这么晚了,你在哪儿抓的药?”
“唉……这时候哪个药房还开门啊?我去的路上就想好了,先去敲门看看,实在买不到就找一家药铺守着,明儿早上一开门我就进去抓药。后来我不死心,就一家一家拍门,万一运气好呢?后来还真让我找着了,有一家药铺里有个小伙计,正好睡在二楼,被我吵醒了,听说是天花,便赶忙给我抓药了。也算是我运气好。”
“辛苦你了,你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都湿透了。”阿山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那小叔说着便戴上斗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