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郎一尘独自走下楼去吃饭,瞥了一眼白溪的房间就是没叫她。
再去给人敲门,这舔狗的身份是摆脱不掉了。哪怕手都伸到房门上,也是摇摇头算了,算了。
远处初阳升起,霞光万丈,雾气在霞光中如有金鱼在游动,伸手就能握着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有人在摸鱼,好看极了。
客栈一改昨晚那股冷清,座位早早爆满,小二也是忙的不断往返厨房,郎一尘挑个角落位置坐了下来。
正能看上霞光,僻静没人叨扰自己。
“你们两听说了没,昨晚牛家的那事。”邻座三个衣装略微奢的大叔正吃着早点勾搭着头,扯着闲聊。
“正吃饭那,别讲那事,倒胃口。”
另外两人一心瞎扯八卦,说倒胃口那位一个劲夸夸旋早饭,光桌面能看见吃的就有朴素的肉粥,豆浆,胡辣汤,豆腐脑,小米粥配上个肉包子或者是个馒头什么的,灌汤包,油条,花卷,豆腐卷子,烧麦,韭菜盒子,茶叶蛋,混沌之类个个齐全。
上个十几样,哪怕量少,吃了大半桌,能不倒胃口嘛。
“啧啧啧,你说得多大仇啊,把人霍霍成那样子。”
两人也避着点同伴,轻声细语继续聊。
“谁说不是啊,我们镇都多少年没听说死人了,更何况是自家人动自家人。”
“她家男人还是挑担队里唯一活着回来的人,好好一喜讯变成丧事了。”
“谁说不是。”
两人说着话声音很小,本来身上还有不少霞光被眼前边上侧耳偷听的郎一尘盖去大半。
“谁啊。”
还想愤愤对方为何挡住自己的阳光,见上一眼正脸立马认出此人是谁。
“这不许仙家嘛,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
两人表情一下就缓和了,还不自觉的笑起来。
“哎呦,这是仙家啊。”
说着三人起身就要作揖,被郎一尘拦了回去。
你们三人加一起都有一百多岁了,我可受不了。
“你们吃,你们吃。”
郎一尘板着死鱼脸坐回自己的位置,假装咳嗽缓解自己的尴尬,小地方就是不好,自己有点身份是个人都认识。
出名理由,一个冤大头仙家自愿赔偿十几家善款的小镇名人。
仙家,那是做错事,官家都会给擦屁股的主。
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让人想不笑,都难。